出【疯理智双生图】。这个战术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这不就是他们一路走来,唯一被证明可行的路吗?
迷茫和绝望,正在被一种全新的、基于伙伴的信念所驱散。
“我听不懂,”李牧老实地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懂那些复杂的逻辑推演。
然后,他又无比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但我信你。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听到这句近乎将身家性命全盘托付的话,李岁那如同万年冰封的嘴角,似乎有了一个微不可查的上扬弧度,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原样,快得像一个错觉。
她站起身,语气恢复了那份不容置疑的清冷。
“那就准备吧。”
“我们不仅要进去,还要成为第一对,从那片绝望之海中走出来的舞者。”
战术制定完毕,李岁便在原地盘膝坐下,闭目养神,开始调整自己的精神力,为即将到来的“探戈”做着最精密的准备。
李牧却没有。
他站起身,默默地走到了安息之所的一个角落,远离了李岁,也远离了那块冰冷的无字墓碑。
他蹲下身,伸出食指,在那层薄薄的、由能量凝结成的银色尘埃上,开始一笔一划地画着什么。
他画的不是能够扭曲法则的复杂疯纹,而是一些简单到有些歪歪扭扭的笑脸。
第一个笑脸,嘴巴咧得很大,几乎咧到了耳根,那是屠夫爷爷爽朗又毫无顾忌的笑。李牧仿佛还能听见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吹嘘着年轻时一刀劈开某座神山的“疯”功伟绩。
第二个笑脸,有些憨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那是瘸子爷爷的笑。他总是在测量完匪夷所思的距离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笨拙地揉乱自己的头发。
第三个,则是药王爷爷那半边脸哭、半边脸笑的古怪表情。他总是一边为自己又炼出了能毒死神王的丹药而狂喜,一边又为这丹药救不活一株枯草而悲伤。
他画得很专注,很慢,仿佛回到了那个被九个疯子守护的童年。每一个笑脸,都承载着一段独一无二的、足以对抗整个世界冰冷的温暖回忆。
李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牧的背影。她明白,这是李牧在用自己的方式,举行一场无声的告别,也是一场无声的宣誓。他正在将那份足以压垮神明的悲痛,一笔一划地,转化为守护的决心。
这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加坚定。
而在安息之所外的通道阴影里,那个本已离开的身影其实并未走远。
守骸人站在那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当他看到那九个孩子气的笑脸时,他那由古老神王骨构成的身躯,竟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他想起了那些神王们。他们强大、悲壮、威严,是能让宇宙都为之颤抖的太古巨擘。但他也记得,在战败前夜的最后一场宴会上,他们也曾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为了一个蹩脚的笑话,为了同伴一次愚蠢的失误,为了分一坛所剩无几的烈酒。
那份渺小而温暖的、属于“人”的特质,是他在万古的绝望与死寂中,早已遗忘的东西。
当李牧画完最后一笔,他缓缓站起身。他脸上的所有悲伤和迷茫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决绝。
他对远处的李岁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守骸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影子,目光落在地上那九个简单的涂鸦上,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对李牧说出了一句警告:“进去之后,你最大的敌人,可能不是绝望,而是你自己的‘希望’。”
“因为希望一旦破碎,诞生的绝望,无可救药。”
说完,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