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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爷爷,都在以他们最擅长、最引以为傲的方式,遭受着最残酷、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折磨。
“嗬……啊啊啊啊——!”
当看清这一切时,李牧再也无法维持任何一丝理智。一股混杂着无边悲痛与毁灭欲望的疯狂,如同火山般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疯神血彻底沸腾。他不管什么法则,不管什么距离,他只想冲过去,将那些星球、那些锁链、连同那个该死的世界,全部斩断!
就在他即将化为纯粹的毁灭意志,冲向虚空的千钧一发之际。
李岁松开了拉着他的手。
她没有试图用任何逻辑去劝说,因为她知道,在这样的地狱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她绕到他的身前,张开双臂,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这个正在分崩离析的身体。
她将自己冰冷的额头,重重地抵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
没有输送理-智。
在这一刻,她放弃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她只是将自己内心最纯粹、最原始的情感——那份深入骨髓的担忧、那份感同身受的心痛、以及那份“无论如何我都在这里”的、不讲任何道理的决心——通过【疯理智双生图】,毫无保留地、如决堤的洪流般传递给了李牧。
这股温暖而坚定的情感,如同一道清泉,瞬间浇入了李牧那片燃烧着毁灭之火的精神世界。
他暴走的能量缓缓平息,剧烈颤抖的身体也渐渐停止。
他只是将头深深地埋在李岁单薄的肩上,喉咙里发出了被死死压抑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守骸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他空洞眼眶中那团燃烧了万古的、冰冷的魂火,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近乎“欣慰”的复杂光芒。
他知道,这把“钥匙”,没有在真相面前被彻底压垮。
许久,许久。
李牧缓缓抬起头。
他的脸上已再无泪水,那双血红的眼睛里,也褪去了所有的疯狂与悲痛,只剩下如同深渊般沉寂的决心。
“前辈,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无论是什么试炼,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