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
而那两名已经近在咫尺的缝合者,因主刀官的突然失控而动作一滞,他们射出的捕网因此偏离了方向,落入深渊。
这个转瞬即逝的空档,成了他们唯一的生机。
主刀官那记几乎自戕的失控,为深渊边缘的绝境撕开了一道短暂的裂口。
那两名已经近在咫尺的缝合者,因主刀官的狼狈后退而动作一滞,手中的肉钩罗网偏离了方向,带着风声坠入无底的黑暗。
这转瞬即逝的空档,成了他们唯一的生机。
李岁扶着虚弱的李牧,冰冷的指尖传来他滚烫的体温和剧烈的心跳。她的眼瞳中,无数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划过,将先前高空侦察获得的地形、血肉工坊追兵的分布、以及这片区域的能量反应,在脑中构建成一个庞大的三维沙盘。
每一个可能的逃生路线,都被她用逻辑之线推演至尽头。
东面,三支小队正在合拢,构成一个完美的半月形包围圈,阵型比之前更加稳固,显然是吸取了教训。
西面,两支队伍已经扼守住了一线天的出口,那里地势狭窄,无异于自投罗网。
北面,那是主刀官后退的方向,也是他们的大部队所在,更是死路一条。
精神沙盘上,所有代表“生机”的路线,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猩红的“终点”。
“我们被包围了。”李岁迅速将结论告知李牧,她的声音因计算出必死的结果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逻辑上……无路可逃。”
这四个字如同冰水,浇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绝望的死寂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凝滞。
“呜……嗷……”
刚刚挣脱“迟滞网”的祸斗,突然焦躁不安地用前爪刨着脚下的碎石。它没有对着任何一个方向的敌人,而是浑身鳞甲倒竖,喉咙里发出饱含恐惧的低吼,冲着一个截然相反的、空无一物的方向。
那是南边。
一片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的黑暗区域,散发着腐朽与憎恨的气息,在圣墟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正常”——正常的死寂,正常的令人不安。
“它在怕什么?”李牧喘息着,顺着祸斗的视线望去。
“不知道。”李岁摇头,她的精神沙盘上,那个方向是一片数据缺失的空白,“那边没有侦测到任何生命能量信号,在我们的地图上,那里被标记为‘未知’。”
远方,暂时稳住身形的“主刀官”脸色阴沉地通过一个备用的微型通讯器,对所有下属发出了新的指令。
“收拢包围圈,保持压力,把他们往西边的‘神骸之手’区域驱赶!那里有我们预设的‘净化场’。”他的声音冰冷而高效,“听着,无论如何,绝对不要让他们靠近南边的‘垃圾场’!”
李牧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远处敌人阵型的变化。
他们看似在包围,实则阵型的压迫力都若有若无地指向西边,像是一群牧羊犬,在驱赶着羊群。
而他们唯独对南边,那个祸斗所恐惧的黑暗区域,留出了一道微不可查的、似乎是“疏忽”的缺口。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穿了李牧的脑海。
“他们在害怕!”李牧看向李岁,眼神中燃烧起一抹疯狂的亮光,“他们在害怕我们去祸斗指的那个方向!走那边!”
“不行!”李岁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她的脸色比刚才宣布死局时更加苍白。作为团队的“大脑”,她的一切决策都基于数据、逻辑和最优解。将所有人的性命,赌在一次毫无根据的野兽直觉上,这不啻于对她所坚守的一切的彻底否定。
“那里的未知,远比已知的陷阱更可怕!我的计算不会……”
“现在最大的凶,就是下一秒被抓住!”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