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牧退后一步,眉头紧锁。
“任何带有‘跨越’意图的行为,都会被它视作一种‘秩序’,从而被修正。”
李岁点了点头,她的脸色在旋律的侵蚀下愈发苍白:
“逻辑在这里是路障。看来,只能用你的方式了。”
李牧深吸一口气,随即,眼中的清明被一片混沌的天真所取代。
【疯理智双生图】运转,他进入了疯癫的状态。
他不再思考“如何过去”,甚至忘掉了“过去”这个目的。
他只是看着悬崖对面那片纯粹的黑暗,咧嘴一笑,像个追逐蝴蝶的孩子,毫无征兆地发起了冲锋。
他的脚步杂乱无章,身体摇摇晃晃,却快得不可思议。
在悬崖边缘,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投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虚无。
没有下坠。
就在他身体越过崖边的瞬间,他前方的空间发生了诡异的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拉长,又猛地松开。
李牧的身影像是被弹射出去的石子,被平移到了悬崖的另一端,稳稳地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他成功了,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成功。
李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她关闭了所有逻辑推演,只是在脑海中完美地复刻了李牧刚才那副全然“无所谓”的疯癫心态,然后,用最标准的姿势,重复了他的冲锋与跳跃。
同样的一幕发生了。
空间为她扭曲,将她平稳地送到了李牧身边。
当两人双脚都踏上对岸的刹那,脑中那段折磨了他们许久的旋律,戛然而止。
世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之上,脚下是纯粹的、不反光的黑色晶石。
平台之外,是无边无际的深邃虚空,没有星辰,没有光,甚至没有任何可供参照的维度。
“小心。”
李岁切换回冷静状态,声音在精神链接中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这不是好事。”
“它消失了?”
李牧眼中的混沌褪去。
“不,是下沉了。”
李岁闭上眼,感受着四周。
“旋律没有消失,它从意识层面,转入了对我们潜意识和存在概念的直接侵蚀。这种攻击更凶险。”
李牧立刻感觉到,【疯理智双生图】的运转虽然依旧平稳,但能量消耗的速度却在无声无息地加快。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从根源上消解他们。
为了验证此地的法则,李岁催动“理智逆流法”,试图在面前凝聚出一枚最简单的水球。
她熟练地构筑着水分子的逻辑结构,定义其形态与束缚力。
然而,逻辑刚一成型,就被此地的“空无”法则所同化。那团本应出现的水球,在成型前的最后一刻,无声地分解为“不存在”的概念,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何有序的创造都会被分解。”
李岁的结论冰冷而绝望。
在这片连创造都无法容纳的空无舞台上,他们发现了唯一的实体。
平台中央,静静地立着一把古琴。
它早已彻底石化,琴身布满了苔藓般的灰色纹路,七根琴弦尽数崩断,垂落下来,仿佛凝固的泪痕。
古琴的样式,与李牧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个沐浴在神王光辉中咆哮的身影所用的乐器,有七分相似。
李牧缓步上前,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那冰冷的石质琴身上。
没有记忆传来,没有任何信息。但他体内的【神王骨】,却在这一刻发出了一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的悲鸣。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对同类逝去的哀悼。
他瞬间明白了。
“这把琴,不是旋律的源头。”
李牧的声音有些干涩。
“它是第一个……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