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何图形构成的、令人作呕的旋涡之门。它没有固定的形状,每一秒都在坍缩与重生,仿佛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流淌着混沌的宇宙伤口。
门扉洞开的瞬间,一股纯粹由恶意、混乱、呓语构成的精神洪流,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直冲李牧的脑海。
“嗡——!”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这股洪流撕裂的刹那,手中滚烫的【寻路者之脊】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展开,像中流砥柱般,硬生生为他在这片混乱中稳定住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短暂安全的“路径”。
李牧没有丝毫犹豫,握紧刀与拐杖,迈入了那扇通往未知地狱的大门。
穿过大门的瞬间,李牧身后的世界猛然关闭,彻底切断了退路。
他并未抵达想象中充满神圣与寂灭气息的圣墟,而是坠入了一个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疯狂世界。
他踉跄地落在一片由流淌的、固态的色彩构成的平原上,脚下的“地面”是凝固的紫色,踩上去却有踩在温热软肉上的触感,远方的山峦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蔚蓝,它们仿佛是活的,正在无声地哭泣,从山体上流淌下一条条粘稠的“泪之河”。
天空是不断变换的肉色,上面没有云,而是长着一颗颗巨大、转动迟缓的云朵状眼球。
李牧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试图用过去的经验,寻找一个制高点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念头,清晰、冷静,且合乎逻辑。
然而,就在这个“理性”的念头产生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猛地从他后背传来!
“呃啊!”
他闷哼一声,艰难地扭过头,只见自己的脊椎末端,皮肉被撕裂,一根滑腻、柔软的半透明触手,正破体而出。触手的顶端,还“啪”地一下,张开了一朵不断眨动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惊恐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根触手将它拔掉。这同样是一个合乎逻辑的自救行为。
可他的手刚碰到触手,更剧烈的痛苦便从后背各处传来。第二根、第三根……更多的触手,争先恐后地撕裂他的血肉,疯狂地生长出来。
李牧踉跄地逃离原地,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不断颤抖。他来到那条由悲伤情绪构成的“泪之河”边,看到了河水中自己怪物般的倒影。
那是一个背后长满蠕动触手的怪物,已经看不出多少人形。
“我……正在变成怪物吗?”
这个念头,像最恶毒的诅咒,让他的精神防线濒临崩溃。
在这自我认知即将瓦解的时刻,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温暖的画面——司婆婆坐在油灯下,眼神专注而慈祥,正一针一线地为他缝补被划破的衣袖。
那个眼神,如同风暴中的锚,让他勉强稳住了“我还是我”的核心认知。
一只身体介于虚实之间、动作迅捷如电的瘦长怪物,在他精神恍惚的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它似乎是被李牧身上散发的、属于“生灵”的浓郁气息所吸引,趁着他虚弱混乱,一把抓走了他挂在腰间的、唯一的食物袋。
“站住!”
食物是爷爷们留下的最后的念想,李牧双眼瞬间赤红,怒吼着追了上去。
他越是愤怒,越是想追回失物,身体的异变就越发严重,他的脖颈两侧,竟也撕裂开来,长出了几片不断开合、呼吸着恐惧情绪的腮,双腿的肌肉开始融化,像蜡一样变得柔软,难以发力。
那只被他后来称为“窃影猴”的怪物,狡猾地将他引向一片看似平坦的紫色平原,李牧一心追赶,想当然地选择走直线抄近路。
可他一脚踏上去,地面却瞬间化为由无数矛盾念头构成的泥沼,一股强大的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