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无形的指挥棒轻轻一挥。
瞬间,所有【概念怨灵】的攻击不再混乱。它们仿佛成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和着某种凡人无法理解的疯狂节拍,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箭,朝着那小小的白色光晕,发动了潮水般的、一波接一波的冲击!
“咚!”“咚!”“咚!”
每一次冲击,白色光晕都会剧烈地摇晃一下,范围也随之缩小一分。晶石的能量,正在被剧烈地消耗!
李牧抱着昏迷的李岁,被死死困在这摇摇欲坠的光晕之中。他看着包围圈外,那个正优雅地、一下又一下挥动着指挥棒的【旋律主宰】,心中一片冰凉。
他知道,刚才的混乱只是前菜。
真正的绝境,才刚刚开始。而他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这枚让他忘记了某些重要之事的晶石。
白色光晕已经缩小到几乎紧贴着两人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冲击都让它剧烈摇晃,光芒黯淡一分。理智结晶的能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耗。
被动防御,就是等死。
李牧抱着怀中毫无知觉的李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远处那个挥动着指挥棒的黑色魅影——【旋律主宰】。
他必须找出规律。
“撑住,李岁。”他低声对自己,也对怀中的女孩说道,“我带你出去。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黑影的指挥棒优雅而致命,每一次挥动,都引动数千怨灵化为一道洪流,精准地轰击在光晕之上。咚!咚!咚!撞击声沉闷而富有节奏,仿佛一场为死亡谱写的交响乐。
李牧的目光随着那指挥棒的起落而移动,神魂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依旧强迫自己记忆着每一次挥动的轨迹,每一次冲击的间隔。
在第七次冲击落下后,李牧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是持续不断的!
他发现了,【旋律主宰】的攻击,并非永无止境的狂潮。它在遵循着某种诡异的“乐理”。每完成一轮由九次冲击构成的“乐句”后,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停顿。
就像一个歌者在换气,准备下一个更激昂、更致命的“乐章”。
就在他精神高度集中,试图捕捉那稍纵即逝的破绽时,一段模糊的记忆残片毫无征兆地冲入脑海。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背对着他,正用一把剔骨刀分割着一头巨大的异兽。那人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憨厚。
“看,小子,这里!”屠夫爷爷用刀柄敲了敲异兽的腿骨连接处,“关节,要找关节!每头牲口都有它的关节!你不是要砍断骨头,你是要切开它们之间的空隙。懂吗?这不是用蛮力,是用脑子!”
突如其来的幻象让李牧头痛欲裂,神魂的创口仿佛被硬生生撕开。他闷哼一声,维持着光晕的能量输出险些中断。
第八次冲击轰然落下,光晕剧烈闪烁,几乎透明。
“……逻辑……是它的锚……”
怀中,昏迷的李岁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痛苦,翕动的嘴唇里,无意识地呢喃出一句呓语。
“……也是……它的弱点……”
这微弱如蚊蚋的声音,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李牧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屠夫爷爷的话,李岁的呓语,与他自己的观察,在这一刻骤然串联成线!
他豁然开朗。
【旋律主宰】虽然疯狂,但它模仿“指挥家”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对“秩序”的拙劣模仿!而那个停顿,那个换气的瞬间,就是秩序与秩序衔接的地方,是乐句与乐章之间的“关节”!
那是它唯一的、逻辑上的破绽!
李牧死死盯住【旋律主宰】,心脏狂跳。他知道,那稍纵即逝的停顿,将是他唯一能将手中这枚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