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也找了个坐垫,靠着沙发坐下来。
杀手小姐还在那里拼着那堆,不,已经拼好了的劳动合同。
“抱歉。”
她没看陈奥,只是在那里一点点把纸张之间的缝隙拼得更小。
陈奥不知道为什么杀手小姐要道歉,但自己好好睡了会觉,也就没什么要烦恼的了。
据说百分之九十的问题都是睡眠不足导致的。
还是说睡眠本来就是一种镇定剂呢。
“没事。”
陈奥回答的声音不大,一是害怕吹散那拼的完整的劳动合同,二是房间里很静,说话声再小也能被对方听见。
坐下来靠住沙发,抬头看着天花板。
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和苏菲亚小姐结婚了。
虽然不是正式的,但也结婚了。
老家那个比自己大些的学长结婚时自己也去参加过婚礼,不再年轻的小伙子,在家里的催促下相亲,赶鸭子上架,浑浑噩噩的就结婚了。
陈奥没当伴郎,只是随了钱,同新郎聊了两句。
“你爱她吗?”
“都结婚了,还说什么爱不爱的。”
新郎说的很平淡,陈奥还记得之前在学校时新郎的初恋,当时他和初恋每日缠在一起,那时的他每天除了对象好象就不知道别的什么了。
学长把恋爱看的很重视,又把结婚看的草草的。
至于上次聊到结婚的话题,还是在刚刚工作后回家过年和发小吃饭时。
发小家里是开厂子的,从小就不差钱,身边的女友换得很勤,但从来没有长久过。
那时候喝了点酒,发小抱怨起父母催自己结婚,陈奥也只是笑笑安慰他。
陈奥记得发小对自己说过一定要找到真正爱的人再结婚,至于说前面谈的那些对象,都只是试试而已。
不过,自己呢。
“你觉得结婚是什么?”陈奥呢喃出声,内心里的问话说出口来。
“结婚就是家人,一辈子。”
杀手小姐没看陈奥,只是轻声回答,嘴巴上的伤口已经看不出来了,她还在摆着那张劳动合同。
“我不是你的工具吗?”
“是我的。”
“家人是工具吗?”
“家人是一辈子的工具。”
“你想让我干些什么呢?”
“…照顾我。”
“为什么要结婚呢?”
“一辈子。”
陈奥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表,已经早上八时了。
“我要出门工作了。”
“好的。”她转过脸,认真地说:“出门小心。”
“为什么要拼这张纸呢?苏菲亚小姐。”陈奥正了正领子,象自己第一天上班那样好好的扯了扯衣服的褶皱。
“你的名字,你第一次写的名字,我撕碎了。”
她的指甲抵住手指肚,掐出血来。
陈奥又从门口走回客厅,渐渐听清杀手小姐嘴里的话。
“抱歉,抱歉,抱歉。”
“没事的。”
陈奥又坐在地上,把杀手小姐的手摊开。
这双手纤长又白净,伤痕累累,苍白却有力。
手指渗出血来,陈奥看了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去找了前两天买的药包。
知道苏菲亚小姐是杀手后,陈奥特意去了药店买了些必须品。
杀手小姐把药包拿过来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多撕了一点绷带,打了个小环套在陈奥无名指上。
“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
“我昨天那样你害怕了吗?”
“没有。”
“我真的会杀掉你的。”
她的手又抖起来,把包扎的伤口搓开,陈奥轻轻把她的手抓住。
杀手小姐如果想挣脱的话可以很轻易的摆开陈奥的手,但她只是呼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