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玩的,就算学习上没有什么进益,至少也不能不进反退,把从前学的那些都忘记了。”
陈夫子看着他们:“不然一年放一次假,回头还要你们重新学,这样耽误下去,一年总共才能学多少呢?”
学生们就不说话了,大家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听陈夫子的训话。
这个年头的夫子在学生们心里还是很有权威的,天地君亲师,师长就在里面占着呢,要是传出哪个读书人不尊重老师的消息,除非他的这个老师确实有大过,不然这个人的名声就算是废掉了,怎么也洗不白的。
陈夫子说了这一段,看着下面学生们脸上都没什么喜色了,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兴许有些重了。
这些学生里,年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一岁,就算知道读书上进
是应该的事,但是难得有了玩耍的机会,忍不住了也是难免的事。
陈诚想到这里,眼神就往他两个得意学生的身上看去。
只见安常确实是像他想的那样,一张小脸上带着沮丧,但是坐在他旁边的陆鸣,却是神色如常,没觉得大过年的还布置课业有什么叫人犯愁的地方。
陈夫子再一想也明白了,陆鸣他们家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后来才搬来京城里面的,再加上亲朋故旧不多,过年应该也不打算回老家跟亲戚们团聚,所以他不觉得过年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夫子看着陆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他少年中举,原本是踌躇满志,谁知道没过多久就来了一场意外,把他的报复都打碎了。
他做官的路被堵死了,又不想去给别人做师爷幕僚,最终只能做个夫子,大好的前程就这样断送,家里非常不理解,陈诚当时年轻气盛,憋着一股气不愿让人用可怜惋惜的眼神看着,就独自一人来了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老家,逢年过节也就是寄个信回去罢了。
好在他不是家里的独子,也不是长子,有兄长照顾父母,他心里也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