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蕊漫无边际的想,放下了帘子。
不久,马车就停了。
石小蕊下了车,被小姑娘引着走到了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暗的很,窗户上糊着不透光的纱,和门一起紧闭着,屋子里的空气又热又闷,还带着浓重的药味,石小蕊差点没被屋里的味道熏出去。
小姑娘当先走进了屋子里,朝着里屋被帷帐层层笼罩的床上行了一礼,低声说:“大小姐,石榴回来了,我们把大夫请回来了。”
“叫什么大夫!我不要见大夫!”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来,“都给我出去!滚出去!让我一个人死了算了!”
石小蕊站在石榴小姑娘身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石小蕊往旁边一让,两个年纪不轻的嬷嬷拥簇着一个中年妇人急匆匆的也进了这个房间。
为首的妇人疾步走到床前
,也不敢动手掀开帷帐,只是苦劝道:“你说这话不是在剜娘的心吗,乖囡囡,你就见见这个大夫,让她帮你瞧瞧,万一瞧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见不见就是不见!我见了多少个大夫,一点用都没有!我就知道四妹五妹她们都在背后笑话我!我不见人!我不治了!叫我死了算了!”
“不许说什么活啊死的!你是这家里的大小姐,谁还敢笑话你不成!”
“我现在这个样子,她们肯定都在背后笑话我!”
石榴和陪着妇人一起进来的两个嬷嬷垂手站着,一声不吭,听着母女俩来回说了半天话,好不容易,那母亲才把女儿哄好,委委屈屈的同意让石小蕊来看诊。
石小蕊慢慢走近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床,并没有急于发表意见,让人把门窗都统统打开透气,因为虽然一般情况下这种近似密闭的环境是不利于病人休养的,但有些病却是例外。
这位夫人疲惫的叹了口气,她梳的发式也很简单,头上也只单单装饰了两个簪子,虽然妆容整齐,但掩不住一脸疲惫和眼下的青黑,显然被女儿的病情折磨多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