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钦佩。
徐长澜是真真有些被打击到了。
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忽而一场霜雪落下,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那一碰就碎的枯叶子,而非长青不败的松柏。
“咳”
裴桑枝轻咳一声,缓声安慰道:“小徐太医不必妄自菲薄,或许那人年纪要比你大上许多呢。”
徐长澜:“裴女官,您不必安慰我了。”
“这世上的行当,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可状元从来都是最天赋异禀的那一个,而非头悬梁、锥刺股、最勤勉的那一个。”
徐长澜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清醒的挫败:“天资不会随年岁渐长而越来越好。若努力当真有用还要天才做什么?”
“这话听着狂妄,甚至有些一竿子打翻所有人的傲慢,可在某种程度上说的却是事实。”
“你辛辛苦苦钻研三年五载,有时真的抵不上对方刹那的灵光一闪。”
裴桑枝沉默了片刻。
她知道徐长澜说的是实话。
这世上的确有些人,天生就站在比别人更高的起点上。
他们看一遍就懂,想一下就通,别人穷尽一生追逐的东西,他们随手就能摘取。
“不过,我也不会就此灰心丧气。”
徐长澜的眼中挫败仍在,却也燃起一簇亮光:“我有我该走的路,做好我能做的,尽我所能,去救人,去破局,去赢下这场仗。”
“我也相信,日后的医术,绝不会堕了我徐家太医世家的门楣。”
那是一种服气但不认输的昂扬。
如同太阳暂隐于乌云之后,却绝不会就此彻底黯淡,泯然于众。
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心气。
裴桑枝心中感慨:难怪徐长澜能与荣妄成为知己好友。
这不止是两家长辈有交情的缘故,更是因为他们骨子里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芝兰同芳,管鲍同契。
“小徐太医日后在医道上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见高山巍峨,方知己之不足。
然不坠青云之志,不陷颓唐之境,唯守本心,不疾不徐,循己之道,自成高岭。
这便是徐长澜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