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
“你不是与周域尚有几分交情?”先前说话的老臣忽然抓住对方衣袖,跃跃欲试道:他如今还在京中,未及离京归乡。趁此机会,你去探探他的口风。”
“周域那个老东西,向来与荣国公府私交甚密。说不定真能问出些你我猜不透的消息。”
被点到名的老臣反手指着自己鼻尖,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让我去探周域的口风?”
他哼笑一声,像是听见什么荒唐事:“你可真敢想。”
“到时候我去了,只怕情况好些,我这边刚起了个话头,他那边就能装傻充愣给我绕到三年前的天气上去。情况差些,怕是反倒叫周域那老狐狸把我自己那些陈年旧账全诈出来。”
“诈得干干净净、寸缕不留。”
“纯粹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要去你去,我可不趟这浑水,做这个出头鸟。”
“你”提议的老臣被他噎得脸色发青,手指抖了半天,却憋不出话来。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要不先各自回府?”
“此事,待日后有时机,再议不迟。”
老了
年纪愈长,胆气愈怯,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再没半分从前的冲劲了。
另一老臣眼珠转了转,盘算了一下,试探着开口:“探周域的口风是肉包子打狗,那去裴驸马那儿碰碰运气如何?”
“裴驸马性子直,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咱们借着寒暄家常,话里话外隐晦试探,说不定真能摸出些有用的风声。”
“你们去,还是不去?”
裴驸马啊
老臣们神色微动。
“倒也不是不能去。”
“正好时辰尚早,去裴驸马那儿喝盏茶、听听戏,也是好的。”
在周域面前,他们是羊入虎口。
可到了裴驸马那儿形势便截然不同。
到那时,他们才是虎,而裴驸马——不过是一只温顺可欺的绵羊罢了。
还怕他能逃出掌心不成?
说不定,他们这边已探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裴驸马那儿还浑然不觉呢。
谁让陛下留了裴桑枝和荣国公前去华宜殿议事。
“那便同行吧。”
“记着,言谈举止都客气些。陛下待裴驸马一向亲厚,面子上的功夫须做足了。”
“多夸几句,多哄几分。哄得他舒坦了,话自然也就多了。”
“明白明白。”
他们是没有哄过裴驸马,难道还没有哄过自家孙儿们吗?
大同小异。
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