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在放小品,演员他都认识,有几个他还特别喜欢,以前经常刷他们看,平时看到他们,雪郁都要捧着机看个不停的,戚沉经常因为这个训他。
现在他们来了,雪郁瞪大眼睛去看。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忽看不清了。
雪郁不停眨眼睛,视线却越发模糊。
旁边递过一只干爽冰凉的,把他圈在怀里,他问戚沉为什么在发抖,但他没有力气了,男人捏着他的肩膀,面『露』痛楚:“节目还没放完,看一会,看一会睡。”
他也,可真的好困。
“……戚沉,我睡觉,不看了。”
……
春节的最后一天,正月十五,偏远乡镇刮来了一场寒『潮』,砭骨冰寒,把人刮得皮肉里的骨头都疼。
程驰把城里的房子都卖了,回了乡下,村民们都说他中了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回来过柴米油盐不够吃的市井生活。
程驰没有管这些闲言碎语,他本来就和村民不熟,离开一年关系更浅薄,没有管他们说什么的必要。
他那天见到宋桡荀了。
宋桡荀一年前的折腾没有落下风,他和宋父之间做了约,只要在两年内把自家店铺经营来,他就可以去城里发展。
他为什么不惜和宋父闹僵也要去城里,明眼人都清楚。
程驰也清楚。
他站在宋桡荀越做越大的店铺前,坚韧的臂膀绷,呼吸『乱』得一塌糊涂。
那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后来明白了,他嫉妒,嫉妒宋桡荀有可以拼搏的目标、还有能见那人的机会。
而他不可以了。
他见雪郁,但他要听雪郁的话。
田里的冬季菜到了丰收的时候,闫莉兰忙得顾不上管,最后程驰去的。
男人戴着防寒套,换上了他熟悉的粗布外褂,他拔了几根菜心,后背冒滂湃的热意,拔到势较之略高的方,程驰停了下来。
他看着那块,隐约坐在布褂上散着两条长腿,小脸妖媚语调娇痴的人。
——“你们村里人都爱这么直勾勾看着别人吗?”
——“你赚的钱你自己不用,给我干什么,钱多烧得慌?”
——“……下次记得戴个帽子。”
——“等你回来。”
程驰眼睛酸涨,强迫自己不去太多,他继续拔菜,里有两拨菜,成熟期不同,他把眼里聚的『潮』雾眨没,才惊觉自己把没成熟的那半喇都拔完了。
真的见不到了。
也见不到了。
“哎哎哎,小程!你们几个,快去扶他!”
程驰那天在里忙活了很久,他全程懵『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倒下的,也不知道那帮农民什么时候把自己送回平房的。
有在他头上『摸』,他听到惊诧的乡音:“这孩子都快烧糊涂了!烧成这,怎么还去里干活,家里真缺那几顿菜了不成?”
病了?
程驰有几秒不能理解这什么意思,他上捂了厚重的棉被,昏昏沉沉间他顿悟,哦,原来自己病了,怪不得老能看到不该看到的人。
说来也奇怪,一年到头连小病都不会生的男人,就这么病倒了。
闫莉兰听到这事时还在工厂,她吓坏了,赶紧把头工作都放下,急急忙忙回来见孩子。
当看到床上的程驰时,闫莉兰有片刻的茫,她问自己,前些天程驰有这么瘦吗?
闫莉兰难以置信,她快不认识这么脆弱的儿子:“小程,你告诉妈妈,到底怎么了?”
男人英眉入鬓,脸膛消减非常,他没有回闫莉兰的话,粗粝的、微『潮』的指曲了曲,音很低:“妈,我不真的很差?”
闫莉兰愣愣看着他,几秒后捂住了嘴,人还好端端的,她突就受不住了。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小程啊,你去找他吧,妈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