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暄。”
嗓音轻甜,像一方的吴侬软语,岑归暄听到那声音,应激般抽回自己的衣袖,他顿了两秒,看向雪郁,轻滚了下喉:“……嗯,你要出吗?”
雪郁点了点:“来京城这么多,还没外面逛过。”
像是怕他走,那肤肉柔软的手在说话间又抓住了他,岑归暄曲了曲手指,遏止住从肺腑升起的躁意,别过眼道:“城外同于此处,人多混『乱』,盗贼遍地走,你若非要出,最好找随从陪同。”
雪郁神『色』赞同:“我也这样,所以就叫住你了。”
岑归暄一愣,耳垂边缘涨满了血,他拉住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抽回来,嘴上麻木仁地拒绝道:“我还有多要办,抽身,你有优待,可内务府要一人陪你。”
雪郁生怕气死人一样,又揪他袖子,知道岑归暄喜欢自己碰他,在他抽回袖子时还故意拉住了他的手。
仿佛没看到岑归暄骤然变僵的脸『色』,雪郁看着他说:“我信过他们,要是我在街上突然变回来,他们能最快速度压下人群躁动。”
难道他就能吗?
“你能。”
说准是因为这两个字,还是手背上滑嫩嫩的软肉一直在动,岑归暄像是烧起来了似的,通体筋脉在高温下融化,大脑思考了了,稀糊涂地就跟上了雪郁。
京城第一街乌泱泱都是人,店肆林立,有挑担奔走的、有驾车赶路的,商贩吆喝叫卖,酒客吃肘子喝烈酒,随处是平凡可见的市井人生。
岑归暄混『乱』,在雪郁带着他路过一个个倚门卖笑的歌姬,甚至坐到雅座上,点了几个男倌过来的时候,他大脑还是『乱』的。
直到有男倌给他添酒,他一把站起来,那张有出尘之态的脸含满红意,调子稳:“你怎可来这种地方?”
雪郁反问:“我为什么能?”
岑归暄倒没有歧视这种地方的意思,万生皆苦,存在即合理,但雪郁怎么能这么熟练,一点点五个,甚至还犹嫌够:“……你来此地,为什么要叫旁人作伴?”
雪郁煽风点火:“一起有意思啊。”
他眨了眨眼,继续说:“而且万一我晕过了,或是走动路了,横睡街多雅观,你在旁边,还能送我回。”
岑归暄微拧眉,透薄敏感的皮肤因他这番话,翻腾起令人惊的红:“你、你——”
看起来是气坏了。
雪郁低喝了口斟出的酒,无视身边男倌抛来的暗示『性』眼神,故作镇定道:“我什么?”
岑归暄到底是在死人窟走过,眼神凶恶,轻飘飘一扫,那几名男倌便停住蠢蠢欲动上前的思,他盯住那张小脸,哑声说:“……孟浪。陛下同意你这样做。”
“我是带你出来享乐,又是带他,做什么要他同意?”
酒太烈,雪郁喝,脸蛋有些红,但说话是顺畅的:“看来你是喜欢这了,也好,反正我也待在京城,你告诉你的陛下,说我举止轻浮,丢他的脸,让他赏我个发配边疆,或沉塘之罪,你吧。”
岑归暄抿了抿唇,没动。
雪郁知道他告状,前期的岑归暄良善,伤无辜之人的『性』命,也是因为这点软弱,让原主给他灵留下了可泯灭的疮口,旁观原主寻欢,给岑归暄黑化之路添了把最旺的火。
雪郁问他:“还走吗?”
岑归暄没说话,他还留有一线侥幸,果雪郁是让这些人给他捏捏筋骨而已呢?
也有人专门来这按摩放松,听清倌弹琴的。
雪郁知道岑归暄在这些,他淡定地喝着酒,其怕得手都始发抖,那些男倌看人也太可怕了,好像要冲上来把他吃了一样,要是没有岑归暄在这坐镇,那他岂是要……呜呜呜。
雪郁没打算走原剧情,用其他方法同样能挫一挫岑归暄的自尊,比,让岑归暄仅在自己被当仆役,在外面,在一众男倌前也要被人差使,做些伺候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