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比赛程序和比赛内容很多,尤其程序确实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文字表达能力比较差的秦晓瑜,似乎很难在信中清楚地告诉我这些内容。
不过,这个聪明的鬼丫头,也有她的独到之处。
她在文字上说不明白,就给我画了一个比赛进程表,也就是类似于现在的各项比赛淘汰表,一下就清清楚楚,我一看就一目了然。
看来,这个丫头还是很爱动脑筋的,想得也很细致,表达的方式也很特别。为了能让我看得清楚,她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在信的末尾,她特别交代,军区的比赛要到7月29日才能结束,30日军区体工队安排大家聚会一天,同时做出总结,通报各个军级单位选赛的射击队的成绩,并对综合比赛的个人前10名和各个单项的第一名、第二名进行表彰,还要戴大红花、拍大照片,上军区的光荣榜。
31日上午,她才能坐火车回到军里,参加军里射击队的两周工作总结。
如果她的成绩非常好,被军区体工队选中了,9月1日就要离开军里,到军区射击队去报到了;如果被淘汰下来,她就得重新回到军里,听候分配。
考虑到自己处在飘浮不定的状况之中,所以,秦晓瑜特别交代我,节前先不要给她回信了,等节后她回来时,才能接得到信。
如果她的人不在家,信早来了,那些好奇的战友,说不定私下把信拆开看,很容易出麻烦的。尤其是那几个和她比较要好的女兵,很爱翻弄她的小包,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她还提出建议,最好等她回来时,由她先给我写信,我再给她回信,或者我能抽出空来的话,赶到她那边去一趟,悄悄地见个面,两个人有什么话,当面一说,就清楚了,就像之前我们两个在师里那次见面一样,方便得很,效率也很高。
按照秦晓瑜的要求,我在节前就没有给她回信。
过节后,我开始等她来信,天天都在等。
我估计,她已经从军区比赛回来了,一定会利用过节休息的时间,马上给我写信,或者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见她。
等啊等啊,等到了8月6日,始终不见她的来信,也不见她来电话。
我们之间只是相隔100多里,几个单位之间,每天都有通信员传信,我们之间的信件,一般三四天就能收到了,有的第二天就传过来了,怎么过了一个礼拜了,她的信还不过来?
又过了三天,仍然不见她的来信,我就有点着急了,就利用大家已经出去训练、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机会,快速挥笔,给她写了一封不到两页纸的短信,准备下午营部通信员骑马来送信、取信时,直接交给他。这样可以缩短信件传递的时间,第二天一早就可以把信发出去,说不定下午就可能到秦晓瑜的手里了。
信写完之后,就快到中午了,通信员突然匆匆忙忙来找我,让我马上去连部接电话,电话是从县城里的驻军医院打来的,打电话的是个女的,让我赶紧去接,对方好像哭哭啼啼的样子。
“哭哭啼啼?”我一听,顿时一怔:这人究竟是谁?难道是秦晓瑜吗?
部队在大山沟里,县城里我很少去,那里的人,我根本认识不了几个,女的基本不认识,满打满算就认识两个人,也就是一对母女。
母亲40多岁,是县城火车站边上的铁路招待所食堂里的工作人员,是我们湖南老乡,老家就在我们那个地区。丈夫也是湖南人,是抗美援朝的老兵,五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她的女儿十六七岁,比秦晓瑜还小,正在上中学,是在这边土生土长的。
“赶紧去接吧!我记得好像是个女兵,好像以前来过电话,她的声音,我似乎有点印象!一个女孩子那么焦急地要找你,肯定有什么急事,或者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不会那么哭哭啼啼的。”和我很要好的通信员,再次催促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