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所制出来的就是红色香品,而砂绿的则是绿色香品,红多绿少就是深绿色香品。
沈柔她们接着调和的时候,荀香便把黄蜡熔化后给她们加入,继续调和后便可制成香品。
这软香便名为红绿软香,辟除秽气,还有这颜色,很适合端午推出。
荀香还准备为这款绿色软香再搭一个特别的配饰,但这个事她得先找人商量商量。
当晚她便和沈父沈母把事情谈妥,翌日便去了秣陵县。
云吞摊竟然没有出摊,荀香问了路旁其他的摊主,几经辗转才找到桑家,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头一声大吼。
“你这是要我的命!”
这是桑叔的声音,荀香都顾不上敲门,急忙推开虚掩的门就冲了进去。
桑婆婆抱着夭夭在外头,捂着夭夭的眼睛自己却在哭。
因为那日去接人的只有桑叔,桑婆婆和夭夭在家里等,所以不认识她,见有人突然冲进家里头,怯生生地问:“你是谁?”
里头应该是听到了声音,桑叔喊了一声:“怎么了?”
荀香应了,“桑叔,是我,沈香。
桑叔急忙从里头跑出来,他的双眼微红,满脸的疲惫,整个人苍老了不少,看着荀香有些惊讶,说:“沈姑娘,你怎么来了?”
荀香说:“我来看看小雪,这是怎么了?”
桑叔叹了口气,跟她讲来。
原来桑半雪一直觉得自己没保护好母亲,现在自己又没了舌头,人已经不完整,想一死了之,才上吊就被发现了。
难怪桑叔看着就像老了几十岁,荀香很无奈,轻声说:“我进去和她说说话吧。”
屋子里很暗,桑半雪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角,看身形也是瘦了不少,卷起半截衣袖下的手臂如柴一般。
荀香坐在她旁边,说实话,她这会儿也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感同身受”这个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难理解。
“小雪,”荀香终于开口,“我知道你想离开这个让你待不下去的地方,可是你能不能替你娘想一想。”
桑半雪没有动,她依旧靠着发呆,眼神十分空洞。
“你娘,为了让你活下去,为了让你有机会回家,为了你,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荀香说着,看人还是没有动,但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眶中流出。
“我知道你也很想去陪着她,可是夭夭她怎么办?”
荀香见她眼睛恢复聚焦,继续往下说:“夭夭她还那么小,她已经没有娘了,难道你忍心让她连姐姐也没有吗?”
桑半雪松开抱着膝盖的双手,转头看着荀香,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流。
打铁要趁热,她继续说:“夭夭,她真的很想姐姐,很想很想你。”
许是心灵有了感应,门外夭夭的哭声越来越大,歇斯底里地喊着姐姐。
桑半雪终于有了动作,她扯着嗓子哭喊着,手脚并用地从床上下来,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跑去。
荀香赶紧跟了出来,就看到这两姐妹抱成一团,桑婆婆在旁边抹着泪,她的背似乎更佝偻了。
荀香去了厨房烧了些热水,夭夭哭累了,躺在姐姐怀里睡着了。
桑叔眼眶又红了一个度,看到荀香端着热水过来赶紧抹了一把脸,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沈姑娘了。”
“不麻烦,桑叔喊我阿香就行,我爹他们都这样喊我的,大家都来喝口热水。”
她倒了水后走过来,说:“小雪,我抱夭夭去床上睡,你洗把脸,我有事跟你说。”
桑半雪呆呆地看着她,荀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来,我抱着。”
把夭夭安置好再过来时,桑半雪已经洗了脸坐在桌边,桑婆婆正捧着杯子让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