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万象更新。
崇宁朝才步入第二年,天下却已是一副艰难维持的景象。
朝廷五路大军南下征讨邪教,却泥潭深陷,难以为继。
而五路大军就地收取军饷,更引得地方天怒人怨,“圣火燃,照四方,圣军到,分田粮。地主逃,仓开,穷汉笑,吃到饱!”的童谣传唱度变得更高,而朝廷军队在湖广、
江西等地,每一寸土都打的越发艰难。
崇宁帝甚至看不到希望,江南大地的沦陷似乎已成定局。
东北战局也越发艰难,粮草支撑越发困难。
崇宁帝不得不在北直隶、河南、燕赵等地加征边响。正是天寒地冻,青黄不接的时候,本来濒临破产的农民经此一事立地破产,而士绅则趁机兼并土地,将这些农民设法变为自己的佃户。
而大量村庄到了百姓跑路,土地荒的地步。一些小地主家里没有有功名的读书人,没有官府里的关系,被加征税款无法承担,也只能和农民一起跑。
整个中原大地,顿时一片混乱。
广南,南海县。
一处妈祖庙中,张山恭躬敬敬的上了三灶香。
“圣王,弗朗机人已经到了码头了。”
一个身着宽袍大袖,面相憨厚的男人朝着张山躬身行礼道。
张山点了一下头,出门以后坐上了一个盛大的“滑竿”,滑竿是年份黄花梨木,经过打磨如黄金一般闪耀光彩,宝座是黄铜镀金,有宝石镶崁,璀灿夺目。
滑竿十八人抬,以鲜花、绿叶、橄榄点缀,前方有人拿着净瓶、柳枝,一边走一边洒水。
路边有信众跪在地上,虔诚的舔着落地的“圣水”。
“段盛,圣主那边如何了?”
张山忽然问道。
“回圣王的话,圣主如今应当已经抵达扬州。只要这一次任务能够完成,今后武林予取予夺,定会成就圣火教文成武德、一统天下的伟大目标!”
段盛回答道。
张山点了点头,又道:“牵机引l,此功实在霸道,圣主着实武学奇才,竟能从两汉功法之中,领悟出这样的功夫!
等圣主在扬州大事已定,本王定要好好和圣主讨教讨教。”
段盛闻言,悄然看了张山一眼,笑道:“圣王说的是,牵机引这等功法,着实霸道神奇。”
谈话间,队伍已经来到了行宫,而行宫就在距离东平水道的码头的不远处。
抬眼看去,有五艘帆船停靠在码头上。张山看到那几艘大船上的欧巴罗水手爬到了高高的梳杆上往这边瞧,有的手里甚至还握着望远镜看向自己,竟敢直视自己的光芒!
作为“火神”“大光明王”在人间的代行者,他一向自翊为行走在人间的“太阳”。
没有人敢直视他身上的光明,而这群外地夷人却很没有礼貌。
“蛮夷也!”
张山哼了一声,也没有理会码头上见到他銮驾抵达以后,连忙起身迎上来的一队弗朗机人,而是直接进入了行宫之中。
特意晾了这群没礼貌的蛮夷一阵之后,这才放了那些弗朗机人来到了行宫的“光明殿”见架。
“在下阿伦克尔伯爵,为葡王差遣,暂摄澳门事务,愿为圣王效劳。”
阿伦克尔带着使团人员,上殿觐见。
他作为澳门总督,也是一个少见的中国通。
他身上穿深蓝色的双排扣绒面外套,金线绣成的繁复藤蔓纹样从肩头豌至袖口。
尽管沾染了些许航海的风尘,这件显然出自欧陆精工的外套依然保持着挺括的版型。
雪白的蕾丝襟饰从领口涌出,与他修剪整齐的短须相映成趣。胸口悬挂着银质罗盘状勋章,上面珐琅绘制看精致的葡萄牙王室徽章。
行礼时候,他一手握拳拍在胸口,一手握住腰间镶崁有孔雀石的剑柄。维持着贵族的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