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你恨他们吗？”顾清瑜不在乎这些皮肉上的疼痛，只想知道周
楷文的心理状态，寻找慰藉。
“当然恨。”周楷文回答的轻描淡写，转过身拿出纱布准备给他包扎，“可是亲人和爱人不同，你根本没有选择。”
周楷文说到这里，转过身，将纱布叠好放在顾清瑜的鼻梁上，盯着他的眼睛，“有时候至亲之人的算计，是这世上最可怕，最难逃的劫。”
这一句话让顾清瑜破了心房，双眼巨疼又肿胀，还一阵阵发酸。
“别掉泪水。也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总觉得，泪水要留给胜利那一刻用。”
周楷文转身拿起另一块纱布替他擦去泪水，“如果你觉得心计玩不过别人，那就用实力打破差距。”
“可我最恨是我自己！”顾清瑜终于被他勾出心里最深的痛，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是我自己！”
顾清瑜得知真相那一刻，已经接近崩溃。
他手里有刀，却心里有恨，比起顾永绅，他更恨自己。
矛盾之下，算是主动挨了顾永绅的打。
恨不得自己被打死，打瞎，反正他有眼无珠害死了自己的妈妈。
如果不是冯骑出手，顾清瑜大概能一声不吭的被活活打死。
周楷文的话让他把最深的痛恨发泄出来。
那一刻许多话就很顺理成章的出来了，“是我要
妈妈逃离，是我要离开这个畸形的家。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就想着我自己！
我想要父亲，想要完整的家。得不到之后，我只想要牢牢抓住妈妈。”
“其实，你根本不相信，你妈妈得的是抑郁症吧？”
周楷文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看着墙壁，声音依然轻柔，却很笃定，“如果你相信她是抑郁症，你不会去学解剖，而是精神科相关的东西。”
顾清瑜的哭喊停顿了一瞬间，很快爆发出更大却透着压抑的哭声，“我怀疑她是心脏问题。我想学会，换心脏！”
周楷文想通了一切，也知道了这个看上去痩弱沉默的俊美少年，为什么带着点忧郁，却更黑暗的气质。
因为他的内心早就被黑暗侵蚀，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个好人。
换心脏，以他的财力物力，能换谁的？
隐蔽的地下室，充足的食物，他想做的事，再明显不过了。
再结合之前郭巡说的话，顾清瑜就是顾永耀一点点引导到黑暗里的无助孩子。周楷文喜欢这样有挑战的事，更觉得他适合棠画。
一个内心被黑暗侵蚀，却又迷失方向的男人。
一个内心充满阳光，清晰知道自己该往何方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