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那女子还寻常百姓打扮,如今虽换上锦衣华服又攀上了裴将军夫妇的高枝,想来中间定有蹊跷!
一个卑贱民妇,得罪了有官身的佥事,万一闹开,他就不信裴将军夫妇还会包庇她!
感受到情绪值变化,徐岫清盯着伙计看了几眼,伙计察觉到目光,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一丝不安,小心翼翼地布完菜,退出松涛阁后,立刻脚下生风,找到了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的掌柜。
“掌柜的!掌柜的!”
伙计忙凑到掌柜面前,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和邀功的意味。
“您猜我刚才看见谁了?就是上回在咱们这儿打了王佥事一巴掌,然后跑掉的那个女子!她就在楼上的松涛阁,还跟裴将军夫妇一块儿吃饭呢!您说,咱们是不是该赶紧给王佥事递个信儿?我听说王佥事可是悬赏要找这女子呢!”
掌柜起初还漫不经心地听着,越往后听,脸色越发难看。
他抬起头,死死盯住那伙计,伙计被这锐利的眼神吓了一跳。
下一秒,他就见掌柜凑近了些,嗓音压得极低,厉声呵道:“别胡说八道!什么打人的女人?你给我看清楚了!那是松涛阁的贵客!”
说着,又用账本拍了一下伙计的脑袋。
“我警告你,以后说话办事前最好有点眼力劲儿,想拿悬赏,也得看你自己够不够格!方才的话不许再对外胡说!若是给金樽阁惹来麻烦,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伙计被骂懵了,正要开口,又听掌柜道:“滚去后厨帮忙,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小的这就去后厨!”
伙计心有不甘,灰溜溜地跑走了。
瞥了眼离去的背影,掌柜冷哼一声,仍在心中暗骂:真是分不清轻重的蠢货!
一个五品的王佥事,怎能和裴将军相提并论!况且那瞿四娘子一看就与那女子交好,关系非同一般,他就不信一个五品官员敢跟将军和尚书府叫板。
幸好他机警,否则真由着那蠢货去报信,得罪了裴敬之夫妇,他这金樽阁的生意怕是多少会有影响,到时候,他如何向上头交代!
至于王佥事那边,让他自己慢慢找去吧!这京都的水,深着呢!
那伙计被掌柜训斥一顿,被撵去了后厨,心中越想越憋屈,忽然一股贪念和报复的念头越来越重。他脑子里想着当日王佥事许诺的赏银,又想着害他挨了骂自己却在松涛阁里吃香喝辣的贱人,这口气他如何能咽下?
“呸!掌柜的胆小怕事,老子自己赚这赏钱!”
他趁着后厨忙碌,无人留意,便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小跑直奔王佥事常去的那家花楼。
果然,在一间莺歌燕舞的包厢里,找到了左拥右抱,喝得醉眼朦胧的王佥事。
“王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
伙计点头哈腰,凑到王佥事耳边,急切地将徐岫清正在金樽阁用膳的消息说了出来。
王佥事一听,酒意顿时醒了大半:“什么?那个贱人找到了?还在金樽阁?”
“是!不过……”
“有屁快放!”
伙计瞧着王佥事的脸色,言语间故意有些为难,“不过她和那裴敬之夫妇在一起,若是大人现在过去,那裴将军……”
他猛地推开身边的妓子,霍然起身,“就算有裴敬之又如何!老子倒要看看,今天谁还能护着她!走!”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戾气,领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