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刚才我在门口遇见夫人,又被念叨了好一通,夫人让我务必劝劝您,还说……”
他捏着嗓音,学着林静书的语气,惟妙惟肖。
“这京中好姑娘多的是,让他别光顾着公务,也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温叙言头也没抬,继续翻看手中的卷宗。
“多事。”
黄栌早已习惯他的冷淡,也不在意,目光在温叙言身上扫过一圈,准备再寻些话头。
忽然,他“咦”了一声。
凑近了些,双眼盯着温叙言腰间原本悬挂玉佩的位置,如今竟空空如也。
“世子!您那块从不离身的羊脂白玉佩呢?”黄栌面带惊讶,有些心急。
那块玉佩是温叙言祖父留下的遗物,也是他身份的象征之一,温叙言向来珍视,从未见其离身。
温叙言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墨晕,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送人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什么!送人了?”
这下,黄栌的眼珠惊的几乎快要掉出来,那玉佩何等珍贵,世子竟随手送了人?世子送给谁了?莫非世子在京中有了心仪的女子?
他瞬间联想到夫人催促的婚事,脸上带着些许八卦的意味,世子莫不是有了意中人?可转念一想,不对呀!他没听世子提起过京中哪个女子,更没见世子与京中哪个女子走的近。
黄栌偷偷觑着温叙言的神色,心中虽好奇得如同猫抓,却也不敢再多问。
他跟随温叙言多年,深知他的脾气,只能试图从那冷峻的眉眼间找出些许端倪,良久却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落。
同样失落的还有身在瞿府的瞿芸汐。
“什么?才住了一日你就要走?岫清,你是不是还介意我三姐说的那些话?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若是你不愿住这里,那就同我回裴府住。”
“不用了!我已经租好了房子,早点过去也能熟悉一下环境。”
瞿芸汐拉着徐岫清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可她也知道徐岫清的性子,自知强留不住,只得再三嘱咐她安顿好后常来走动,又塞了许多吃的用的给她。
当晚,徐岫清特意带了护肤品分别送给瞿夫人和瞿芸汐的大嫂罗氏并向二人辞行。
三人连夜搬进了安仁坊那座清静的小院,又合力只把要住的屋子大致收拾一遍才停下,待明日再细细收拾布置也不迟。
几人初来乍到,想起方才在路上看到的繁华景象,心中都充满了好奇。
“东家,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江娅风提议,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徐岫清转头对着她笑笑,心中正有此意,收拾了许久,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倒不如直接出去吃。
夜晚的京都比白日更添几分趣意,各色灯笼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酒楼茶肆人声鼎沸,沿街还有各种摊位,小贩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料混合的复杂气味,热闹非凡。
徐岫清等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处格外气派辉煌的三层楼阁时,江娅风忽然停下脚步。
她指着那鎏金牌匾道:“东家你看,这就是瞿娘子之前提过的金樽阁吧?瞿娘子说过这里的菜是御厨后人掌勺,味道一绝!”
徐岫清抬头望去,但见“金樽阁”三个金字在灯笼映照下熠熠生辉,楼内的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门口车马络绎不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