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胡斐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您女儿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能被她骗,那只能说明我有点笨。”
这番话既夸了苗若兰,又显得自己大度,让一旁的苗人凤对他更添了几分好感。
“哎呀,还是大哥哥有眼光!”苗若兰立刻得意地附和,小胸脯一挺,仿佛在说“看,我爹都说我聪明”。
听到女儿这没心没肺的话,苗人凤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指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没大没小!”
苗若兰“哎哟”一声,捂着脑袋,对着自己父亲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温馨的父女互动,让胡斐看得有些出神,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时机已到。
胡斐收敛心神,神色一正,说道:“苗大侠,其实……我来凤阳,就是专程来找您的。这是您的一位故人托我给您带的一封信。”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封保存完好的信,递了过去。
苗人凤接过信,目光落在信封上。当他看到左下角那个熟悉的、娟秀的“兰”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住。那双看惯了江湖风雨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万千情绪,有震惊,有痛苦,有思念,更有那一抹深藏心底、从未熄灭的铁汉柔情。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会写信给自己。
就在苗人凤沉浸在巨大的情感冲击中时,胡斐拱了拱手,说道:“心意送到,那在下告辞。”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他知道,此时离开,效果最好。
“平大哥,你别走!”
苗若兰果然上钩了,她赶忙一把拉住胡斐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在我家住几天吧!我可以带你到处去玩,我们这儿可好玩了!”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个行走的钱袋子可不能就这么放走了。
“若兰,不得无礼。”苗人凤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女儿,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胡斐,沉声说道:“平兄弟,请留步。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好像见到了我的一位故人。你这次不辞劳苦,远道送信,又照顾小女这么久,于情于理,都该让苗某尽一下地主之谊。”
这番话说得真诚恳切,胡斐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那……那平斐就叨扰了。”胡斐故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无需如此客气!”苗人凤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冲淡了他眉宇间的煞气,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他一手拉起女儿,一手向胡斐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二人,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胡斐跟在后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夜凉如水,月华如练。
苗家庄的院子里,苗人凤和苗若兰坐在石桌旁。借着皎洁的月光,苗人凤颤抖着手,拆开了那封承载着十年思念的信封。
然而,信纸展开,上面却空无一字。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异变陡生!
院子四周的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嗡嗡”的振翅声。紧接着,无数只色彩斑斓、散发着诡异荧光的蝴蝶凭空出现,如同一条绚丽的毒河,汹涌地涌入院子,径直绕着苗人凤的头顶飞舞起来!
“爹,这是什么?”苗若兰惊得站了起来。
那些蝴蝶翅膀上,降下细微到几乎难以看清的药末,在月光下闪烁着磷光。与此同时,那张空白的信纸,在接触到空气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