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呵呵的。
安淑敏敛目,记忆仍停留在那个午后,年轻的情侣牵着手离开。哪知这一别便是永别。
世家子女的婚事往往由不得己,周华婉与父亲争执到最后,以断绝关系相逼也没有妥协,乃至最终二人仅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直到那场意外发生,周父以所谓的顾全大局为由仍不相认,是周母将女儿的遗孤托付给攸阿嬷抚养,才有了后来的事。攸宁安静地听完了全部,觉得周华婉不再只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真实的、鲜活的、明亮的人。
是带她来到人世的母亲,也是未曾相识的朋友。胥淮风一直坐在庭院里,出门第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他听见风铃声后抬眸,瞧见小姑娘拎着手提箱走了过来,鼻头红彤彤的,但眼睛和嘴巴都是弯弯的。
“小舅,我见到了。”
原来周华婉才是他要带她见的人。
他不想让她被旁人的言语困扰,便带她来找寻最真实的周华婉。尽管攸宁的话没头没尾,胥淮风却明白她在说什么:“昨天没能陪你过生日,不知道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攸宁重重地点头:“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她觉得身上轻了许多,少了畏惧和彷徨,也觉得身上重了许多,多了些沉甸甸的爱意。
雨后阳光正好,春风和煦,小猫在木桌上翻了个肚皮,冲着她摇了摇尾巴。胥淮风带着她的手,放到了小猫圆滚滚的肚子上。“看吧,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样软乎乎暖和和毛茸茸的触感,都是攸宁对春日印象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