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与他们的来意,内容精简、点到为止。
车内的温度比外面要低上许多,像是入了秋般凉爽干燥。
刘秘和善地询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生活还适应吗?”
“嗯,”攸宁抿了抿嘴,迟钝的不大明显:“还挺好的。”
话音落下,车门拉开,沙发微陷。
胥淮风敛着衣服坐了进来,仅距她咫尺之隔的距离。
尽管位子足够大,攸宁仍向旁动了动,无意间透过车窗,看见住持拎着小僧弥的耳朵逐渐远去。
刘秘微微俯身问道:“先生,今天下午三点有场招标会,您要过去吗。”
明明穿着西装革履,在她眼中同样是尊贵的人,此刻在他面前却变得低眉顺眼起来。
胥淮风几乎没有思索:“先去周家吧。”
车子起步,稳中行进,升起的挡板将车厢化为一个独立的空间。
攸宁一路坐得僵直,车内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摩挲着手指,直至行程过半,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您是为家人来祈福的吗?”
他既不是来找周家夫妇,又与寺中住持熟识,甚至还特意为他辟出一间大殿点灯。
“我不信佛。”
攸宁这才直视看去,发现他眉目皆偏冷,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种莫名的想法突现,那个立在殿中悲悯的人好似并不存在,而是她无意间点上的妆。
窗外已从草木葱葱的寺庙,变换为层楼叠榭的都市。
胥淮风道:“你呢,有许什么愿吗?”
攸宁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忘记了许愿,只是在不停地向阿嬷赔罪,问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存在,阿嬷会不会早与满堂儿孙共享天伦之乐。
她没有说话,他无心追问。
就这样停摆了许久,车外景象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她突然点了点头:“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长命百岁。”
多么贪心的愿望。
这是攸宁第一次听见他笑,极轻的声音从胸腔处发出,是在意料之外的好听。
“是吗,那就托你的福了。”
—
攸宁最终也没能开口问他姓名。
毕竟绕道来这一趟已经很麻烦了。
下车后,攸宁朝着后座的方向鞠了一躬:“谢谢您送我回来。”
更谢谢的是在她绝望的时候,他千里迢迢送来的一线生机。
攸宁回首,隔着车窗,她的倒影附在一道朦胧的轮廓上。
进门第一日,胥怜月便给了她一把小门的钥匙,开在了院子西面一角。
攸宁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不料一进门便撞见冯婶风风火火地朝后面老太太的院跑去。
“丫头,你快去厨房帮我盯下,锅一开就赶紧关上啊!”
说罢冯婶便一路小跑,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攸宁的房间刚好被安排在厨房斜对过儿,一间单辟出来的小房。
她很喜欢这个屋子,宽敞又安静,还能偷偷看人做饭学上两招。
锅里是一屉萱萱软软的大白馒头,等她关掉火退了出来,才注意到外面廊房下停着一辆摩托车。
车轮好似汽车车胎,排气管比拳头还大。
就在攸宁觉得好奇,想要伸手去摸的时候,堂屋那边传来东西摔落的声响,噼里啪啦堪比一场小型地震。
随后是周仕东的怒吼声:“你可真是出息了,敢带着贺家的儿子去飙车,人家老子打来电话,说正在医院躺着呢!”
她走到漏窗外停下脚步,看见了里面背身而站的人,身形是个少年。
桌椅东倒西歪,花瓶碎片散落一地,显然已是经过一场动荡。
他侧过脑袋,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不是总说想认人家当儿子吗,要不我去医院躺着,他来替我叫爹。”
此刻坐在一侧的胥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