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买匹马。他沉吟道,目光扫过城门口络绎不绝的商队。有的商队由数十匹骡马组成,每匹马都驮着沉重的货箱;有的则是豪华马车,车帘上绣着精美的花纹。
哎呦,那您可算来对地方了!伙计眼睛一亮,热情地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前面拐角就是千里马行,城里最大的马市!小的给您带路?
李凌虚正要婉拒,却见伙计已经迈开步子,热情地在前引路。无奈之下,他只得跟随。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巷,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浓重的草料味和马粪气息,混合着香料铺的辛香、铁匠铺的焦味,形成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
到了!伙计指着前方一座宽敞的院落,院门口挂着千里马行的鎏金匾额,门廊下挂着十几个马铃铛,微风拂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院子里拴着数十匹骏马,有的在悠闲地吃草,有的则昂首嘶鸣,马蹄不停地在地上刨动。几名马夫正在给马匹刷毛,马儿们享受地眯着眼睛。
马行的掌柜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见到伙计带着客人进来,立刻从柜台后快步迎上。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袖口沾着草料屑,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这位客官好眼力!我们这儿的马都是从北境运来的良驹,您看这匹——
他正要指向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那匹马正昂首挺胸,鬃毛如雪,李凌虚却径直走向角落里一匹乌黑的马匹。那马儿个头不算高大,但四肢修长有力,毛色油亮如墨,最特别的是它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仿佛藏着星辰,此刻正安静地注视着李凌虚。
就这匹。李凌虚伸手轻抚马颈,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那黑马也不躲闪,反而温顺地低下头蹭了蹭他的手掌,鼻息温暖而湿润。
掌柜的眉头微皱:客官好眼力!这匹可是上等好马,只是性子烈了些,一般客人驾驭不了
多少钱?李凌虚直接问道。
三百两银子。
李凌虚从怀中取出钱袋,倒出几块沉甸甸的银锭。这些银两是他用三块下品灵石在城郊当铺换来的——当铺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拿着灵石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最后给出了这个价格。
成交。
当他牵着新买的马走出马行时,伙计还在后面喊着:客官要不要再配个马鞍?我们这儿有上好的蜀锦马鞍,只要五十两
李凌虚回头摆了摆手,翻身上马。墨龙似乎通人性般轻轻嘶鸣一声,迈开四蹄稳稳当当地向前走去。马背上的颠簸感让李凌虚想起小时候第一次骑马的情景,那时的他还不懂剑法,却已经爱上了这种驰骋的感觉。
凡间我来了。他轻声说道,感受着马背传来的律动。微风拂过面颊,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气息。墨龙载着他缓缓前行,李凌虚忽然发现,没有修为加身的自己,反而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世界——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的斑驳光影,路边野花绽放的娇艳姿态,还有马儿稳健的步伐中蕴含的生命力。
师父说得对。他望着城中错落有致的楼阁,嘴角微微上扬,真正的剑道,确实在脚下。
远处,无极城的轮廓在阳光下愈发清晰,而前方的道路却愈发开阔。李凌虚握紧缰绳,墨龙发出一声长嘶,朝着福来客栈奔去。
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李凌虚的身影在长街上拖出细长的剪影。他缓步前行,腰间悬挂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墨龙踏着稳健的步伐跟在他身旁,马蹄铁与青石板相击,发出清脆的声。
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酒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一家绸缎庄门前,伙计正踩着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