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李慕白耳膜生疼。
士兵浑身一颤,低头不敢言语。他脚边的土地已被烤裂,缝隙中冒出丝丝白烟。
陈文昭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佩剑。剑锋在火光下寒芒毕露,映照出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剑柄上雕刻的云纹在高温下微微发烫,灼烧着他的掌心。他抬头望向那片燃烧的山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疯狂。
传令全军——他声音如雷,响彻夜空,即刻开挖防火带,能救多少是多少!本官倒要看看,赵临渊能猖狂到几时!
将士们齐声怒喝,士气再振。他们开始用铁锹、剑刃甚至赤手空拳地挖刨泥土,试图筑起一道防火的屏障。
李慕白犹豫片刻,低声道:大人,太后那边
陈文昭眸光一闪:不必担忧,她不会坐视不管。他望向那片火海,眼中燃起比火焰更炽烈的怒火,赵临渊,你以为一把火就能毁掉一切?可你忘了,这盘棋从来不是你在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某个看不见的对手宣告。
客栈二楼,李凌虚独坐窗前。一壶清茶在案,茶烟袅袅升起,在他清俊的面容前萦绕不散。窗外,北山的火光将半边天幕染成可怖的暗红色,浓烟如一条暴怒的巨蟒,在夜空中翻腾咆哮,时而盘旋上升,时而俯冲而下,仿佛一条受伤的远古凶兽在垂死挣扎。
茶山他指尖轻叩桌面,茶盏中的涟漪荡开又合拢,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影。他的目光却死死锁定着那片人间炼狱,瞳孔中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整片山林吞噬殆尽。
他将灵力封入古朴符箓,隐姓埋名,以一介凡人之躯行走世间。可今日,看着那片滋养了无数茶农的山林在烈焰中哀嚎,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袖手旁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符箓边缘,那粗糙的触感仿佛在提醒他曾经立下的誓言。
罢了他轻叹一声,五指缓缓扣住符箓。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骨节间发出细微的声,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压力。符箓之上,古老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灵光,那些蜿蜒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着、挣扎着,似有灵性般抗拒着主人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