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眼睛,判断他不似作伪。
像这种底层跑腿的,确实很难接触到核心机密。
醉魂草背后,必然隐藏着一张庞大的利益网络。
“下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告诉我!”
江青河问出眼下最关键的问题:
“还有,刘棍是否会亲自前来?”
干瘦汉子此刻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少受皮肉之苦:
“大人,明晚!从这儿往右拐,第三个仓库。刘棍应该会来,这次货量不小,听说是一批新到的精品,他要亲自点数验货”
江青河缓缓移开脚,直起身。
他看了一眼地上瘫软如泥的干瘦汉子,又望向宣化街深处那片黑暗的仓库区。
“其他人处理掉,把他带回去,单独关押,严加看管。”
江青河对悄然现身一旁的周毅吩咐道。
“是,江大人!”
周毅应道,与两名隐藏在暗处的都卫,利落地将地上如同死狗的干瘦汉子拖走,消失在夜色中。
破魔司主楼,地下三层。
这里是关押,审讯犯人之所。
其中一个石牢内,阴寒刺骨。
刘棍的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
只有脚尖能勉强踮着地面,支撑部分体重。
这个姿势极其痛苦,不过片刻,便让人双臂酸麻欲裂,全身的重量仿佛都坠在了肩胛骨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烈的痛楚。
他头发散乱,衣衫褴褛,早已不见了往日‘棍哥’的威风。
刘棍万万没想到,昨夜,仅仅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亲自去对接醉魂草大宗货物。
便被破魔司的人抓了个现行,人赃俱获。
他更没想到,擒拿住自己的,竟然是先前临安县镖局为阁里送火狐皮时,队伍中的一个人。
就是那个一嗓子坏他好事,让他没能吞下尾款的小子!
当时觉得反手之间便可随意捏死的蝼蚁。
现在,这个蝼蚁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破魔司的代都巡!
原来,前段时间传闻中那个从犄角旮旯里来城中当了都巡的少年,就是他,江青河!
无尽悔恨,啃噬着他的心脏。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隐患彻底除掉!
“哐当——!”
牢门被推开,发出沉重声响。
刘棍闻声,艰难抬起头。
光线照亮了来人,正是他憎恨的面孔。
刘棍盯着江青河,双目泛红,面部狰狞可怖:
“老子当初真该亲手做掉你!”
“是吗?”
江青河的声音没有起伏,走到一旁刑具案前。
伸手,稳稳地抄起其中一根布满了密密麻麻小尖刺的九节长鞭。
接着,手腕一抖。
“呼——哧——!”
长鞭破空,撕裂沉闷的空气。
“啪!!”
鞭影精准地落在刘棍的身上、脸上。
“啊——!”
凄厉的惨叫顿时爆发出来。
刘棍脸上、胸前,瞬间皮开肉绽,出现了数道深可见骨的血棱。
鲜血涌出,染红了衣衫,滴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