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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条,就够让现在过着安生日子的邹家人,再次水深火热起来。
名声重要,但是这件事的后果更严重。
邹父捏着牛皮纸袋子,颤颤巍巍,抖了好几次,煞白着一张脸问,“是明慧给你的资料?”
当年,他们一家人以肾炎为由,办理病退的资料。
可只有邹明慧才知道。
甚至,连孙家人都不知道。
这是邹家最大的秘密。
但是,邹父怎么也没想到,闺女为了能够离婚,失心疯把这种秘密说了出去。
周致远摇头,他看了一眼门外,已经满头雪白的邹明慧。
“你听见了?”
没头没脑的四个字。
却让本该离去的邹明慧再次出现了。
她在门口显然是等了好一会,脸色冻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抬头看着邹父,“我从来没有出卖过你们。”
“那这是——”
不等邹父回答。
邹母就跟着质问道,“明慧,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不是你,还能有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狼心狗肺,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还不如把你溺死在尿罐算了!”
邹明慧记忆中的母亲,一直是善良的,隐忍的,贤惠的。
她从未想过,这种刻薄的话,是从曾经疼爱过她的母亲口里说出来的。
邹明慧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邹母的距离,脸色惨白。
她转头,机械地看着周致远,“除了离婚这个条件,我还想增加一个。”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大家都怔住。
周致远挑眉,“你说。”
他本耐做这些事情的,但是想到这些是顾宁愿意的,连带着耐心也跟着好了几分。
“这份文件,不止是换我离婚,而且还要换一个——”
邹明慧看向邹父和邹母,闭了闭眼,声音决绝,“和他们断绝亲人关系。”
这话一落。
屋内一片死寂!
邹父邹母踉跄了下,满脸的不可置信,“明慧?”
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几分。
邹明慧不去管父母,而是固执地盯着周致远,想寻求一个答案,“可以吗?”
周致远有些讶然,“可以。”
文件是他查的,但是决定权却在邹明慧手里。
他只是来帮人,或者说是顾宁达成她想做的事情。
当这一个词出来后。
邹明慧浑身都松了一口气,像是卸掉了重担一样,她看着一脸震惊的父母,垂眸,“我本来没打算走到这一步的,也从未想过,用当年的病退证明来威胁你们答应我离婚。”
“但是,你们似乎从来没相信过我。”
邹明慧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当年邹家出事的时候是,你们一家人齐齐的去了乡下,带着儿子孙子离去,而我却只能被你们丢在安州市嫁人。”
“别说是为我好,如果可以,我宁愿去下乡。”
孙家这些年,她待的战战兢兢。
还不如去乡下种地。
邹父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邹明慧打断了。
“我想,我欠你们的东西,也该还完了,嫁给孙向荣,是因为要还你们多年的养育之恩。
把全家人从乡下弄回来,是还你们当年不让我下乡之恩。
我欠邹家的,到目前为止,全部还清了。”
她指着桌子上的牛皮纸袋子,“这是我们最后的缘分,你们不要逼我,连这最后的缘分也掰扯干净了。”
邹母想要骂邹明慧,丧尽天良,不孝长辈。
但是却被邹明慧直指要害。
“妈,您最疼大哥了,大哥如今上升的关键时刻,我想,您应该不愿意,他再次回到乡下种地吧!”
邹母瞬间安静下来,一张脸涨的跟猪血一样,红彤彤的。
像是被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