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就是一个老废物,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废物,让你们百般欺骗,千般算计?
”
安老爷子冷笑。
“爹——”安学海艰难地问出了一句话,“您、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安老爷子梆梆地敲打着拐杖,他盯着安学海,眼里透着失望至极,“在你第一次做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你还小,你只是被奸人蛊惑,所以,我一次次给你机会!”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安学海啊安学海,你回报我的是什么?”
“是你不知悔过,变本加厉!”
“是你屡次算计,是你万般阴谋!”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安学海接到我安家来!”
这话,是在从头到尾地否定安学海这个人。
这让安学海的脸色一下子煞白了下去,那种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甚至,站都站不稳了。
他宛若五雷轰顶,声音悲愤,“爹——”他大声嘶吼道,“爹,你以为我不想当个好儿子吗?你以为不想当个大孝子吗?我不能啊,爹!不是我不会,是我不能啊!爹!”
“我每当一次大孝子,林翠英就会从中间阻拦一次,每当一次大孝子,她都会在背后提醒我,我是寄人篱下,我是外来野种,我是鸠占鹊巢,爹!在这种环境下,您让我如何保持心态啊!爹,这么多年,我在安家如履薄冰,我每一天都在害怕,害怕您把我扫地出门,害怕您不再要我这个儿子!”
“是!我承认,我安学海是有私心,是不愿意让安平乐一家子回来,爹,您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我不想失去您啊,我不想失去唯一的一个父亲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真是感人肺腑。
这也让安老爷子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是很快,他的心软就被顾宁那一双清棱棱的眸子给逼醒了。
他见过那一双眸子的期望在到失望,在到伤心,以及彻底平静。
他也见过平乐那孩子,宁愿问他喊一声老爷子,也不愿意喊一声爹。
而这——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他自小疼爱的养子,害的。
是他!
是他害得他和亲儿子分开,是他害得他和亲儿子见面却不相识。
更是他害的,亲孙女和他离心离德。
想到这一切,安老的心思立马冷硬起来,他一字一顿:
“别喊我爹,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安家,没有二房!”
“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搬出安家!”
这话,仿佛是一个裁判一样,在裁判最终的结果。
不论对方如何哀求,不论对方如何哭喊,不论对方如何提起往日的温情。
都无济于事。
安老是铁了心的,把安学海一家赶出去。
到了这一步,在卖惨哀求已经没用了。
先前,瘫软在地的安学海,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又跪了下去。
对!
就是朝着安老爷子跪了下去,他擦干泪,红着眼,神色平静的对着安老的脚下磕头。
“爹,是儿子不好,是儿子让您失望了。”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您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却不能不认您这个爹!”
“我的前半辈子,都是在安家度过的,我喊您一声爹,您就是我一世的爹!”
“儿子离开了,望今后爹多保重身体!“语毕,他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拉着妻子陈琼芳一起上了二楼。
只是,他步子却极慢,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一双刺眼的目光在盯着他。
他在内心中呐喊。
快喊停啊!
快喊停啊!
他那一番表演,可是老爷子最爱的啊!
但是,让安学海失望了,从他站起来,到走到楼梯,直到彻底上了二楼。
安老爷子都未出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