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往锅里添了些凉水,又从灶台下摸出块用得只剩小半块的胰子,还有个绑着粗铁丝的竹刷,这竹刷是他前阵子自己做的,刷锅比抹布给力多了。
等水浸软了锅壁上的污渍,他拿着竹刷蹲在灶前,一点点蹭着油污,动作不算快,却格外仔细,蹭干净一块就用清水冲一遍。
直到整口锅内壁亮堂堂的,才满意地把水倒掉,把锅倒扣在灶台上沥干。
何雨柱又顺手将竹刷和胰子归置到角落,最后用抹布擦了擦灶台上的水渍,才算彻底收拾完厨房。
他扯了扯沾了点潮气的衣角,转身走出屋门,往自家门口的门框上一倚,摸出烟盒轻轻一磕,一根香烟便弹了出来。
指尖夹着烟,摸出那只金属打火机——还是上次耿三孝敬他的,沉甸甸的手感确实不错,他这阵子都有点爱不释手。
“咔嗒”响了两声,橘色火苗舔过烟卷,白雾刚漫过鼻尖,就听见中院入口传来“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
何雨柱抬眼一瞧,大庄正撩着衣襟往院里冲,裤脚沾着圈泥点,额前的头发乱得贴在脸上,脚步没半分停歇。
他慌慌张张的模样像是有急事赶趟,径直就从何雨柱家门前跑了过去,往后院深处奔去。
大庄一口气冲到许大茂家门前,脚还没站稳,就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
他嗓子眼里像堵了团火,扯着嗓门就喊:不好啦!出大事了!贾东旭被人打死了!院里已经有人去报公安了,佟志和二大爷让后院的都去中院开会!”
那喊声又急又响,震得门帘都晃了晃,屋里的许富贵手一抖,烟卷掉在裤腿上,忙不迭地伸手去拍;
许母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桌上,嘴巴张了半天没合上;
许小雪正坐在桌边摆弄辫子梢,听见“贾东旭被人打死了”几个字,身子猛地一缩,手里的红头绳“嗖”地掉在地上。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连大气都不敢喘,只下意识往许母身后挪了挪,显然是被这骇人的消息吓着了。
许大茂刚揉着红肿脸颊的手猛地顿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在那儿。
眼里的错愕几乎要溢出来,瞳孔微微放大,先前还隐隐作痛的脸颊像是瞬间没了知觉。
他满脑子都是“贾东旭被人打死了”那几个字,后脊背竟莫名窜起一股凉意,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嘴角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怨怼,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压得没了踪影。
没等屋里人应声,斜对门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二大妈拽着刘光天、刘光福就走了出来。
她手里还攥着块擦碗布,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一脸的不敢相信,凑到大庄跟前就追问:“大庄啊,你可别瞎嚷嚷!
这事儿可不能乱说!贾东旭那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打死了?
他平日里蔫了吧唧的,见了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哪会跟人结下这么大的私仇啊?这不是造孽嘛!”
刘光天赶紧跟着点头,刚蹭干净的手还在衣角上无意识地蹭了蹭,语气里满是咋舌:“就是啊大庄哥!
贾东旭这人虽说抠门了点,但胆子小得很,平时连不三不四的人都躲着走,更别说跟人结仇了!
到底是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居然能下狠手奔着人命去啊?”
一旁的刘光福也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手指还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他嘴里的话都没捋顺就往外蹦:“我也觉得邪乎!大庄哥,这事儿可不敢乱传,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