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老面沉如水,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目光在楚清歌和沈墨之间逡巡。王长老则捻着胡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举报”感到棘手。
楚清歌心里把那写纸条的小人(八成是陆明远)骂了千百遍,面上却还得维持着镇定,只是微微攥紧的拳头泄露了她的不爽。她偷偷瞟了一眼沈墨,这家伙倒好,又恢复成了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冰雕模样,仿佛刚才那带着寒意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咳,”王长老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严师弟,匿名举报,无从查起,确实不足为凭。但……林青羽洞府搜出妖族之物是实,此事牵连甚大,不可不察。为公允起见,也为了澄清谣言……”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楚清歌,带着几分无奈:“清歌师侄,恐怕需要派人去你洞府查看一番,以正视听,堵住那悠悠众口。你看……”
楚清歌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她就知道躲不过!虽然她自认清清白白,洞府里除了点炼丹材料、灵兽口粮和她私藏的特辣火锅底料,绝无任何违禁品,但这种被人当贼一样搜查的感觉,实在憋屈!
她还没开口,旁边一个显然是严长老心腹的执事弟子就冷着脸,公事公办地掏出一枚令牌:“长老有令,搜查楚清歌洞府,即刻执行!楚师妹,请带路吧!”
那语气,那架势,仿佛她已经是个戴罪之身。
楚清歌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行啊,搜就搜呗。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那儿家当不多,灵兽倒是有几只,性子都不太温顺,万一吓着哪位师兄师弟,或者不小心碰坏了什么瓶瓶罐罐,我可赔不起。”
她这话半是提醒半是威胁,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沈墨。他依旧垂着眼,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暗示着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少废话,带路!”那执事弟子不耐烦地催促。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楚清歌那位于偏僻角落的“豪华兽栏改造洞府”进发。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子也远远跟着,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刚到洞府门口,还没等楚清歌解开那她自己捣鼓出来的、用杂草和妖藤编织的简易禁制(主要是防小朱朱偷溜和阿甲乱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
“啾啾啾!敌袭!敌袭!傻大个快醒醒!抄家伙!”这是小朱朱尖锐又带着点兴奋的报警声。
“吼?谁?谁要打架?我的盾呢?”阿甲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聒噪!何人胆敢惊扰本座清修?”赤羽那标志性的、带着三分傲慢七分不耐烦的童音响起,伴随着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烧着的“噼啪”声。
楚清歌眼皮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解开禁制。洞府门一开,里面的景象让她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小朱朱正扑棱着它那如今有点七彩炫光的尾羽,悬在半空,对着门口方向做出“冲击”的姿态,小眼睛里满是警惕。阿甲半个身子还埋在它自己挖的“休闲坑”里,只露出一个覆盖着鳞甲的大脑袋和两只短爪,爪子里还抱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刨出来的、疑似板砖的石头,眼神茫然。而赤羽,则稳稳地站在它最喜欢的(从沈墨那儿顺来的)寒玉镇纸“坐垫”上,周身黑羽无风自动,喙边跳跃着一簇危险的金红色小火苗,眼神睥睨,仿佛来的不是宗门执事,而是什么不开眼的蝼蚁。
洞府内,原本就被阿甲挖得有点“别有洞天”的结构更显凌乱,角落里堆着小朱朱收集的亮晶晶“宝藏”(主要是碎灵石和彩色石子),另一边是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