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震颤,从石碑内部隐隐传来。那感觉微弱得像是错觉,却又真实地顺着她的掌心,一路蔓延到胳膊,激得她汗毛都竖起来几根。
“咦?”楚清歌动作一顿,眼睛瞪大了点,“有门儿?它……它好像动了一下?”
旁边正跟罢工罗盘搏斗的季无忧猛地抬起头,眼神刷地亮了,像是饿狼见了肉:“有反应了?道友!稳住!定是你的诚心感动了先贤!”
小朱朱立刻飞到楚清歌肩头,小脑袋歪着,黑豆眼死死盯着石碑:“哪儿呢哪儿呢?宝光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阿甲也警惕地立起身子,小眼睛四处扫视:“地震了?不像啊……是这石头在打嗝?”
赤羽原本不屑一顾的姿态也稍稍收敛,它往前踱了两步,锐利的目光锁定石碑,带着一丝审视:“嗯?竟真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道韵流转……先前是本座看走眼了。”
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沈墨,也微微蹙眉,向前半步,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剑柄,周身剑气隐而不发,处于一种随时可以应对突发状况的戒备状态。
林青羽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装神弄鬼!一块破石头,还能被你摸出花来不成?真是笑话!”
楚清歌没空理她。因为紧接着,那细微的震颤感变得更明显了些,石碑表面依旧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显现,但她掌心下的触感,却仿佛从冰冷的死物,渐渐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度”?不是物理上的温热,更像是一种沉寂了万古的“意识”,正在极其缓慢地苏醒。
“它……它好像真的……活了?”楚清歌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沈墨和季无忧,心里有点发毛,这感觉太诡异了。
季无忧激动得手都有些抖,差点把宝贝罗盘掉地上:“活了!肯定是活了!道友,机缘!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快,加把劲,跟它沟通!用你的神识,用你的道心!”
“怎么沟通?它又没长嘴……”楚清歌哭笑不得,她尝试着在脑海里对着石碑“喊话”:“喂?有人吗?哈喽?在吗?能给个使用说明书不?”
石碑:“……”
毫无回应。只有那莫名的“震颤感”和“苏醒感”在持续增强。
就在楚清歌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姿势,或者滴血认主(话本里都这么写)试试看的时候——
一个尖锐、凄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与绝望的嘶吼,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在她脑海深处炸开!
“别碰它!!!”
是丹尊残魂的声音!
但这声音与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带着蛊惑或嘲讽的语调截然不同,此刻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声音都在扭曲变形。
楚清歌被这突如其来的灵魂尖啸震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按在石碑上的手都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拿开!快把手拿开!蠢货!你想害死我们吗?!!” 残魂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几乎是在泣血哀嚎。
楚清歌心中剧震。这老家伙,从她触发禁地苏醒以来,一直都是老神在在,偶尔气急败坏,但也从未流露出如此……近乎崩溃的恐惧。哪怕是面对沈墨的浩然剑气,他也只是忌惮,而非像现在这般失态。
“你……你怎么了?”楚清歌在意识里艰难地反问,被它吵得脑仁疼,“这石头到底是什么?”
“走!快走!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回头!!” 丹尊残魂根本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