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后的‘余韵’。”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神秘,“传说,那位最初在此清修的、或者说后来在此陨落的强大存在,其残存的意志或者说……滔天的怨念,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与这片天地融合了,或者说,污染了这片天地。”
“污染?”楚清歌捕捉到这个词,想起了白天的妖灵血髓和变异妖兽。
“没错。”季无忧点点头,表情难得严肃了些,“强大的存在,哪怕死去,其情绪、其力量碎片,也足以扭曲一方空间。喜悦能化福地,悲愤自然也能成绝域。你们不觉得,这里的灵气虽然还算浓郁,却总给人一种暴躁、压抑、甚至……隐隐带着恶意感觉吗?那些变异的妖兽,恐怕也不仅仅是吸收了什么天材地宝那么简单。”
沈墨不知何时已转过身,目光落在季无忧身上,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明显是在等待下文。
季无忧感受到沈墨的注视,似乎更有谈兴了:“我辈修士,常说人死如灯灭。但对于某些境界高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来说,他们的‘灯灭’,可能不是简单的熄灭,而是一场足以波及后世、扭曲规则的大爆炸。他们的不甘、他们的愤怒、他们的遗憾……都成了这片土地永恒的伤痕,也成了滋养后来者心中恶念与欲望的温床。”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远处林青羽独自休息的方向(假设林青羽在不远处,但未加入圈子)。
楚清歌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依旧有些微微发烫的眉心胎记。她想起白日在祭坛石碑前看到的幻象碎片,万仙陨落,血染苍穹……那冲天的怨气与悲愤,难道就是季无忧口中那位“强大存在”留下的?
“季道友懂得真多。”楚清歌由衷地说。
季无忧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有点邋遢散修的模样,喝了口茶:“嗐,走南闯北,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些杂七杂八的。不过这碧落秘境的传说,版本众多,我刚才说的,也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种说法……”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连小朱雀都忍不住好奇,歪着头问。
季无忧神秘兮兮地凑近一点,声音几乎细若蚊蚋:“还有一种说法是,那位存在……根本没死透。”
一阵阴风适时地卷入破殿,吹得那几块接触不良的灵石光芒狂闪,几乎熄灭。阿甲缩了缩脖子,赤羽的羽毛也微微蓬松了一些。
“他的某种‘本质’,或者说一部分‘真灵’,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与这怨念、这磷火、这哭声融为一体,徘徊不去,注视着每一个踏入此地的后来者……”季无忧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腔调,在闪烁的微光和呜咽的风声中,显得格外渗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更加清晰、更加凄厉的哀嚎,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嗷呜——!”
“妈呀!”季无忧吓得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地上。
楚清歌也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朝沈墨的方向靠了靠。沈墨眉头微蹙,手已按上了剑柄,目光锐利如电,射向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
只有赤羽,嫌弃地瞥了一眼季无忧和有些紧张的楚清歌,嘟囔道:“一惊一乍,就是只被怨气影响了的傻狼在叫唤而已……不过,”它顿了顿,赤红的眼瞳也看向那片深邃的黑暗,带着一丝凝重,“这讲故事的家伙有句话没说错,这地方……确实有个大家伙的‘味道’,很古老,很悲伤,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