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看着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心情更好了。
她摸了摸储物袋里的符箓,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因为符箓靠近而明显安静了许多的丹尊残魂,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这趟秘境之旅,看来比她想象的还要有趣。季无忧的符箓,沈墨的微妙变化,还有那始终萦绕不去的危机感……前方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呢?
队伍在诡异的寂静中前行了一段。林青羽大概是刚才被毒蜂吓破了胆,又或许是暗中筹划着什么,难得地安静如鸡,只时不时用阴恻恻的目光扫过楚清歌和沈墨。其他弟子也大多沉默,秘境压抑的气氛和接连的变故让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楚清歌倒是心态颇佳,一边走,一边暗中研究那三张“保命符”。她用神识细细探查,那符纹看似杂乱,但核心处却蕴藏着一股她从未接触过的力量法则,至阳至刚,却又温和包容,与她修炼的丹火、《两仪问心剑》的浩然气都有些许相似,但层次似乎更高。通灵之体对这种力量表现出本能的亲近,而丹尊残魂则像是遇到了天敌,缩在胎记深处,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东西啊……”楚清歌心里美滋滋,“下次那老家伙再敢在我脑子里吵吵,我就拿这符纸贴脑门上,给他来个物理静音!”
她正琢磨着,走在前面的季无忧不知何时又慢下了脚步,与她并行。他手里拿着那个破旧的龟壳,装模作样地摇晃着,里面几枚铜钱叮当作响。
“姑娘,”季无忧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方才那符箓,可还合用?”
楚清歌瞥了他一眼,也学着他压低声音,像地下党接头:“季道友,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符……有点意思。不是凡物吧?”
季无忧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姑娘好眼力!实不相瞒,此符乃家师所传,专克世间阴邪秽物,尤其是……某些不请自来、寄居他人灵台的‘老朋友’。”他说话时,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楚清歌的眉心。
楚清歌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季道友的师父是?”
“家师道号‘玉衡’,已仙逝多年。”季无忧脸上露出一丝追忆和哀伤,但很快又被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掩盖,“他老人家生前最恨的就是那些仗着有点本事就夺人造化的败类。姑娘你灵台清明,福缘深厚,但也要小心,莫被外物蒙蔽了本心啊。”
玉衡?楚清歌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听过的名号,并无印象。但“夺人造化”四个字,几乎是明示了她体内丹尊残魂的隐患。这季无忧,果然知道!
“多谢道友提点。”楚清歌真诚地道了句谢,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这提醒是善意的。“不知道友为何独独对我说这些?”
季无忧叹了口气,指了指灰蒙蒙的天空,又指了指脚下的大地:“因为这秘境,因为这‘天道不仁’啊。有些真相被掩埋太久了,需要有人把它挖出来。而姑娘你……身上有‘钥匙’的气息。”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可能是我这破罗盘又抽风了。”他自嘲地拍了拍腰间的罗盘。
钥匙?是指她的通灵之体,还是指……胎记?楚清歌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她还想再问,季无忧却摆了摆手,示意她看前面。
只见沈墨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正凝神望着侧前方一片扭曲的枯木林。那林子死气沉沉,连一只鸟雀都看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味道。
“有东西。”沈墨言简意赅,手已按在了剑柄上。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林青羽更是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半步。
楚清歌也收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