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点异样,决定先去领了晋级令牌再说。
她朝着裁判席走去,所过之处,弟子们纷纷让路,眼神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好奇,也有像赵铭那样带着点鄙夷的。
“楚师妹,恭喜啊!”一个相熟的药园弟子笑着打招呼,但笑容有点勉强,“就是……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要炸?我差点被震出去的留影石砸到脑袋。”
“呵呵,一定一定。”楚清歌干笑两声。
另一个丹峰弟子凑过来,低声道:“清歌师妹,你那‘爆破丹’……卖不卖?配方也行啊!防身挺好用的!”
楚清歌:“……”看来这生意经,歪打正着又要拓展了。
好不容易走到裁判长老面前,领了那枚代表着决赛资格的玉牌。玉牌触手温润,但她却觉得有点烫手。
刚一转身,就差点撞进一个人怀里。一抬头,正是沈墨。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悄无声息。
“沈师兄?”楚清歌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
沈墨的目光在她眉心停留了一瞬,那淡粉色的火焰状胎记,此刻似乎比平时更红润一些。他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手段粗劣,效果尚可。”
楚清歌:“……”谢谢您嘞,这评价真是……一如既往的沈氏风格。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锋芒过露,并非全是好事。”
楚清歌心里咯噔一下。她就知道!这胎记发烫准没好事!沈墨这眼神,这语气,分明是看出了什么,或者预感到了什么。
“师兄的意思是?”她试探着问。
沈墨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决赛玉牌,又看了看她肩上还在嘚瑟的小朱雀,以及旁边昂首挺胸、试图展示“暗夜流光款”新羽的赤羽。
“决赛对手,是剑峰首席,陈啸。”他淡淡地说,“他修炼的《霸罡剑诀》,刚猛无俦,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心性坚定,不喜旁门左道。”
楚清歌听懂了。意思是,她这套“丹爆流”打法,在绝对的力量和“正直”的对手面前,可能不太好使,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反感。
“那……师兄有什么建议?”楚清歌虚心求教。虽然沈墨整天冷着脸,但他的实力和眼光是毋庸置疑的。
沈墨沉默了一下,道:“善用你所擅长的,而非一味取巧。”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她的胎记,“你真正的力量,或许并非只在丹药与外物。”
楚清歌心中一动。她真正的力量?是指通灵之体?还是……那封印在胎记里的、时不时想搞夺舍的丹尊残魂?或者,是别的什么?
沈墨这话,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试探。
就在这时,楚清歌眉心的胎记猛地又是一烫,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甚至带起一丝细微的刺痛感。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抬手按住了额头。
几乎是同时,沈墨的剑穗——就是那个之前保护过她、此刻正安静垂在他腰间的剑穗——毫无征兆地,再次微微发烫起来。
沈墨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指尖下意识地拂过剑穗。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周围的喧闹仿佛被隔绝开来。
楚清歌看着沈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里那层淡淡的阴影似乎又浓重了一些。这场大比的热闹和辉煌之下,果然藏着更多她看不清的东西。她的胎记,沈墨的剑,妖族的毛发,失目的祖师画像,还有那越来越近的、不知是机缘还是陷阱的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