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凉风习习。
楚清歌蹲在自家(勉强算是个家)洞府门口,对着那柄月光下泛着诡异血丝纹路的药锄,试图用眼神跟它交流。
“喂,老兄,”她压低了声音,戳了戳冰凉的锄刃,“刚才那老家伙(指丹尊残魂)是不是在忽悠我?这底下到底有没有东西?有你就亮一下,没有你就…呃,算了你也不会说话。”
药锄毫无反应,血丝纹路在月光下静静流淌,仿佛只是普通的锈迹。
楚清歌:“……”
得,白费劲。她叹了口气,把药锄放到一边。刚才被那老家伙一惊一乍地弄得紧张兮兮,结果屁事没发生,纯属雷声大雨点小,不,是连雨点都没有。
“闲的!绝对是闲的!”她咕哝着,一把捞起在旁边试图用尾巴尖儿撩拨一只萤火虫的小朱朱,塞进衣襟里,“走走走,回去睡觉,明天还得给赤羽大爷梳毛呢,它那几根宝贝黑毛,比我还难伺候……”
小朱朱在她怀里不满地“啾”了一声,大概是在抗议打扰它撩妹(萤火虫)。
楚清歌刚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就听见隔壁山头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仿佛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咔嚓”声。
嗯?
她下意识地望过去。隔壁,那是沈墨沈师兄的地盘。
自从这位大佬以“监督炼丹(防止魔气泄漏)”为由强行入住成为邻居后,楚清歌觉得自己这片的治安水平(特指防魔方面)直线上升,但生活质量(特指半夜能不能安心煮火锅方面)急剧下降。
此刻,沈墨洞府外那片平日里萦绕着淡淡寒气的区域,似乎…没那么冷了?
楚清歌眯了眯眼,好奇心像小猫爪子一样挠着她。她猫着腰,借着杂草和矮树的掩护,悄咪咪地摸了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沈墨洞府外围,那些他平日里用来镇压心魔、顺便也把她半夜偷摸煮火锅的灵力波动当成“魔气沸腾”给禁掉的阵法节点处,原本应该镶嵌着的几块品质极佳的寒玉……
不见了!
原地只剩下一点点冰凉的碎屑,风一吹就没了影。
楚清歌:“???”
闹贼了?哪个贼这么想不开,偷东西偷到剑修首席头上?还是偷这种专门镇心魔的寒玉?不怕被冻死或者被沈墨那能削掉人三层刘海的剑气砍成八段吗?
她正纳闷着,忽然,脚下那片由沈墨亲手布置的防魔阵,核心处猛地闪烁起一阵异常欢快的红光!
那红光,怎么说呢……楚清歌形容不上来,就觉得特别…满足?对,就是一种吃了十全大补汤后心满意足、油光满面的那种感觉。
红光闪烁的频率都快赶上她上辈子见过的迪厅球灯了,还是饱嗝味的。
紧接着,那红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猛地收敛了一下,像是偷吃零食被抓包的小朋友,但仅仅一秒之后,又理直气壮地、甚至带点炫耀意味地,更亮地闪烁起来!核心处那一点红芒,肉眼可见地比之前更浓郁、更鲜艳了。
楚清歌嘴角抽了抽。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她脑子里成型。
她小心翼翼地,用脚尖碰了碰那还在嘚瑟闪烁的阵法核心,压低声音:“喂…哥们儿,沈师兄那几块寒玉…是不是让你给…‘啊呜’了?”
阵法红光猛地暴涨,几乎照亮了一小片草地,那频率快的,仿佛在说:“是我是我就是我!咋样?味道老好了!冰冰凉凉还带点剑气的辣劲儿!嘎嘣脆!”
楚清歌:“……”
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