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淡金色纹路的丹药,表面的金纹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间黯淡、模糊,最终彻底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了一颗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陋的焦黑煤球。那股奇异的混合清香也消散无踪,只剩下顽固的焦糊辛辣味顽强地弥漫在空气里。
洞府内,陷入了一片更加死寂、更加诡异的沉默。
沈墨:“……”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裂开”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荒谬、一丝茫然、以及被强行喂了一口隔夜馊饭般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看着那缩回去装死的阵盘,看着碗里瞬间打回原形的废丹,再看看眼前这个一脸“你看吧我就说是阵法的问题”的楚清歌,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名为“词穷”的无力感。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意味不明的、极其压抑的气音。他那只按在腰间剑柄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色,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拔剑把那块“成精”的阵盘劈成两半的冲动。
楚清歌也被这阵法的“秒怂”操作给整不会了,脸上的干笑僵在那里,像个拙劣的面具。她心里疯狂吐槽:大哥!你倒是坚持一下啊!刚还那么殷勤,现在装什么死!这下好了,更说不清了!师兄的眼神好像能把我冻成冰雕再敲碎了喂阿甲!
就在这尴尬、紧张、荒谬到极点的气氛几乎要把洞府撑爆的时候——
洞府厚重的石门缝隙里,伴随着呼啸的风雪声,极其突兀地、钻进来一丝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刺耳的声音。
“滋啦…滋啦…滋啦…”
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极其不舒服的摩擦感,像是某种极其坚硬粗糙的东西,在反复地、用力地刮擦着另一块同样坚硬的东西。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钻进耳朵里,让人不由自主地牙根发酸,后槽牙都想跟着一起打颤。
楚清歌正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感官异常敏锐,这突如其来的噪音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竖起了耳朵,暂时把眼前沈墨那冻死人的目光抛在了脑后。
“嗯?”她疑惑地侧过头,仔细倾听着那从风雪中顽强挤进来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什么动静?”她下意识地问了出来,像是在问沈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努力打破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听着…好难受啊,像是指甲刮石头板儿?”
沈墨的眉头,在楚清歌出声的同时,也紧紧地锁了起来。他脸上那混合着荒谬与茫然的复杂表情迅速褪去,重新被一种冷峻的专注所取代。他微微侧首,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石门,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声音…确实古怪。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风雪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刻意?
他凝神细听了片刻,那“滋啦…滋啦…”的声音单调而执着,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的韵律感。他薄唇微动,吐出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磨刀。”
同一片惨淡的月光下,穿过风雪笼罩的弟子聚居区,在距离楚清歌那鸡飞狗跳的洞府颇有一段距离、更为偏僻幽静的一角。
陆明远的洞府,门窗紧闭。
厚重的石门和施加了隔音禁制的窗户,将呼啸的风雪和刺骨的寒意牢牢挡在外面。洞府内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不定,将室内陈设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蛰伏的鬼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铁锈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甜腥气的味道,极其刺鼻。洞府中央,陆明远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坐修炼,也没有处理宗门庶务。
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