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姓楚的!发什么呆?那黑心胖子都躺平了,咱还不回去?本座刚被那破石头冻掉的神羽还没补回来呢!”赤羽在楚清歌肩膀上不耐烦地蹦跶了一下,秃秃的小爪子踩得她生疼,总算把楚清歌从那股顺着“火阳草”根系蔓延上来的、令人作呕的腐烂甜腻感中拽了回来。
她猛地吸了一口山间微凉的空气,强行压下胃里的翻腾和脊背的寒意,没好气地戳了戳赤羽那身依旧有些蓬乱的黑羽:“急什么!没看见我正思考人生大事吗?还有,你这毛怎么回事?被冻了一次就炸成这样,还上古神兽呢,一点不抗造!”
“你才不抗造!你全家不抗造!”赤羽瞬间炸毛,小翅膀扑棱着,黑豆眼瞪得溜圆,“那破石头是普通的冷吗?那是万年寒玉髓心!懂不懂?极寒中的极寒!本座…本座只是羽毛稍微…稍微失去了一点光泽!暂时的!懂不懂?暂时的!”它努力挺起小胸脯,试图把那些被寒气侵蚀后变得格外硬挺、边缘甚至带着点细微冰碴感的羽毛捋顺,可惜效果甚微,依旧像个炸了毛的黑色小刺猬。
楚清歌懒得跟它斗嘴,抱着这只兀自嘴硬的小祖宗,心事重重地往自己那片位于药园最角落的洞府走去。脚下的土地仿佛带着某种粘稠的恶意,每一步都让她想起那诡异的“咀嚼”声和烂果子齁甜的味道。陆明远那修补阵基的灰泥…到底是什么?怎么连药园的灵植根系都开始被污染了?这玩意儿扩散下去还得了?
刚走到自己那用废弃兽栏改造、门口还歪歪斜斜挂着一串阿甲不知道从哪挖来的发光石头的“豪华”洞府前,楚清歌的脚步就顿住了。
只见她洞府周围那片光秃秃、连杂草都懒得长的贫瘠空地上,此刻正被一种极其复杂、闪烁着幽蓝色微光的灵力纹路所覆盖。那纹路如同活物般在地面上缓缓流转、延伸、交织,形成一个个玄奥的符文,隐隐散发出一种冰冷而肃杀的气息。空气都仿佛被这无形的力量冻结,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排斥感。
而纹路的中心,那个穿着玄衣、身姿挺拔如孤峰雪松的身影,不是沈墨还能是谁?
他背对着楚清歌,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几枚流光溢彩的阵旗。指尖灵力吞吐,阵旗精准地钉入特定的方位,每一次落下,地面上的幽蓝纹路就亮起一片,那冰冷的肃杀感也随之浓郁一分。
“沈…沈师兄?”楚清歌抱着赤羽,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探头探脑,“您…您这是…在我家门口搞装修呢?画符画得挺…挺别致哈?”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某种强力阵法。联想到沈墨之前说的“监视魔气”、“奉令监督炼丹”…这冰块脸不会真把她当什么高危分子了吧?
沈墨闻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直到最后一枚阵旗稳稳嵌入地面。整个幽蓝色的阵法瞬间光芒大盛,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蓝色光罩,将楚清歌的洞府和她门口这一小片空地完全笼罩其中!光罩表面符文流转,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在低声咆哮。
做完这一切,沈墨才缓缓转过身,清冷的目光扫过楚清歌和她怀里那只炸毛的秃毛鸡,言简意赅:“防魔阵。”
“防…防魔阵?”楚清歌嘴角抽了抽,指着那几乎贴到她鼻尖的幽蓝光壁,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就…就为了防我?师兄,我虽然偶尔炸炸炉,拿杂草炼炼丹,顺便气晕个把管事…但我根正苗红,一颗红心向宗门啊!我跟‘魔’字八竿子打不着吧?您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了?”她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沈墨没理会她的抗议,目光反而落在了她肩头那只浑身写满“我很不爽”的赤羽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身刚被万年寒玉冻过、此刻依旧硬邦邦支棱着、边缘还带着细微冰晶的黑羽,在防魔阵幽蓝光芒的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