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尖叫怒骂、丹尊那悲情戏腔的鬼哭狼嚎——毫无章法地交织、碰撞、叠加!这恐怖的声音混合体仿佛拥有了实质的重量和破坏力,不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变成了一股狂暴的、失控的冲击波!
嗡——!
洞府深处某个古老的、早已沉寂不知多少岁月的禁制符文,被这股前所未有的、频率混乱却能量巨大的音波猛地激活了!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随即,一股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涟漪般的巨大音浪,以楚清歌的洞府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轰隆!
禁地边缘,一座临时搭建、用于监视某处微弱妖族灵力痕迹的简陋石屋,首当其冲。坚固的石墙在这股摧枯拉朽的音浪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屋顶被整个掀飞!碎石瓦砾如同暴雨般噼里啪啦落下,瞬间将屋内那张唯一的石桌砸得粉碎,尘土弥漫。
石屋中央,沈墨正盘膝而坐,膝上横着他那柄古朴长剑。他面前悬浮着一面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光镜,镜中正清晰地映照出几缕极其微弱、如同蛛丝般几乎难以察觉的墨绿色能量痕迹,在禁地某处岩缝中缓缓游移。他剑眉微蹙,指尖凝聚的灵力细丝正小心翼翼地探向镜中那缕绿痕,试图捕捉其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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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全神贯注、千钧一发的时刻——
轰!!!
恐怖的音浪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石屋上!屋顶瞬间消失,刺耳至极的噪音混合着碎石尘土,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咳…!”饶是沈墨修为深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灌耳的魔音震得气血翻腾,眼前一黑,凝聚的光镜“啪”地一声碎裂消散。他下意识地抬手挥袖,一道凝练的剑气瞬间扫开砸向他的碎石,但那股穿脑魔音却如同附骨之蛆,直往他识海里钻。
那是什么声音?楚清歌那丫头破锣般的嘶吼?那只聒噪秃毛鸡的尖叫?还有一个…哭嚎的老头?唱的什么鬼东西?《囚徒泪》?还“哇呀呀”?
沈墨那张常年如覆冰霜的俊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额角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他豁然起身,玄色衣袍在弥漫的尘土中无风自动,眼神锐利如电,瞬间锁定了噪音的源头——楚清歌那间正隐隐传来三重魔音穿脑的洞府方向。
他一步踏出破碎的石屋,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下一瞬,人已如一道撕裂夜色的黑色闪电,疾射向那噪音的源头!速度快得惊人,玄衣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砰!”
一声巨响,楚清歌洞府那扇算不上厚实的石门,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剑气直接从外面轰开!木屑碎石四散飞溅。
洞府内,楚清歌正唱到自创曲目的“高潮”部分。她一脚踏在石凳上,身体微微后仰,一手叉腰,一手紧握那把破扫帚柄,将其死死怼在自己嘴边,脖子上的青筋都因过度用力而暴起。她双目紧闭,满脸的投入与发泄后的酣畅淋漓,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她此刻心中最真实、最质朴的“赞美”:
“剑修哥哥的洗澡水——香!香!香——!!!”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洞府门口,烟尘弥漫中,沈墨挺拔如松的身影骤然僵住。他手中那柄还未完全归鞘的古剑,剑穗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簌簌抖动,末端那颗温润的玉珠,此刻烫得像是刚从丹炉里捞出来,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热。
楚清歌那石破天惊、充满了诡异“真情实感”的尾音,还在洞府里嗡嗡回荡,余音绕梁,三日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