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捡起块火石,就要引燃导火索。
就在这时,仓库方向忽然传来震天的呐喊——是知府带着官差赶到了。原来顾衍之不仅通知了渔民,还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援兵。莲教护法脸色骤变,转身就想跑,却被沈少卿死死缠住。
“你的对手是我。”沈少卿的刀势凌厉,招招直指对方破绽,“母亲的信上说,你当年为了夺权,故意篡改她的密信,挑起莲教与朝廷的冲突。这笔账,也该算了。”
护法又惊又怒,招式渐渐慌乱。沈少卿看准时机,一刀挑飞他手中的弯刀,反手将其制服。甲板上,莲教的人被官差们一一擒获,阳光透过舱门照进来,落在那堆被酒液浸湿的炸药上,没了半分危险的气息。
玉面郎君带着账本匆匆赶回时,正看到沈少卿将母亲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锦囊。他忽然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半枚梅花簪——与沈少卿那枚恰好能拼合。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玉面郎君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若有天遇到一个能看懂她信中善意的人,就把这个交给他。”
沈少卿将两枚簪子拼在一起,完整的白梅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知道,母亲的善意从未消失,它化作了这枚簪子,化作了信上的字迹,化作了他们心中的底线,在黑暗中指引着方向。
码头的喧嚣渐渐恢复了正常,渔民们重新开始了劳作,漕船被官差接管,莲教的旗帜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法度的官旗。沈少卿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明白,真正的探案,从来不只是追寻真相,更是守护那些藏在真相背后的,温柔而坚定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