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价倒卖。
户部盯住了几个频繁交易的掮客。跟踪数日后,在一处当铺后院抓获两人,当场搜出伪造的官方兑换凭证。
审讯时,一人熬不住刑,供出幕后主使是一家名为“恒源”的钱庄。那钱庄表面是民间私营,实则由前朝废臣王晏的残党操控。他们囤积旧币,散布谣言,就是想搞垮新币信用,动摇朝廷经济根基。
李瑶拿到口供那晚,亲自去了户部地库。她打开一个铁柜,取出几枚“试运行版”新币,放在灯下细看。
“原来你们想用钱乱政。”她低声说。
她让人把证据封存,连夜呈送御前。自己留在值房,重新绘制全国货币流通图。她在南商联盟、恒源钱庄、几处关键码头之间画上线,又标出资金流动的方向。
崔嫣然这时也刚回府。她在马车上写了两封信,交给心腹仆从,命他们分别送往两位开明士绅家中。信里约三日后见面,商议商税调整之事。
户部值房的灯一直亮着。
李瑶喝了口凉茶,继续翻阅各地报上来的市价变动表。她发现一个问题:虽然新币已在京畿站稳,但南方几州的米价突然下跌,跌幅超过两成。
她皱眉,提笔记下几个地名。
就在这时,一名暗线匆匆进来。
“公主,我们在扬州查到一笔大宗旧币流转,经手的是崔氏嫡系的一家商行。”
李瑶抬头。
“确定是崔家的人?”
“是。负责人名叫崔礼,主管南方货物流通。”
她沉默片刻,把那名字写在纸上,圈了起来。
外面传来打更声。已经是三更天。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夜风灌进来,吹散了屋里的闷气。
远处宫墙轮廓清晰,守夜的士兵提灯走过。
她关上窗,回到桌前,拿起朱笔,在崔礼的名字旁画了一个问号。
笔尖顿了一下。
她又在旁边添了一行小字:查其资金往来是否与恒源钱庄有关联。
写完,她合上卷宗,吹灭蜡烛。
黑暗中,她的声音很轻。
“谁碰我的钱法,我就断他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