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的身影刚消失在府门外,李瑶已坐在书房案前,手中握着那封“狼烟起”的急报。纸面尚带余温,是快马加鞭连夜送来的凭证。她未多言,只将信纸轻轻压在砚台下,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卷暗青色布册——那是家族空间内“信息整合”能力自动生成的边境流动记录。
她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幽州西口三日内的商队进出频次上。数字异常:往常每月不过六七队驼铃通行,近十日却接连登记了十二批,其中四队申报货物为盐铁,实查却仅载皮毛。她提笔圈出,又翻至玉门关外的驿站日志,发现有两名驿卒连续五夜未归岗, repcents 由陌生面孔顶替。
李瑶合上册子,召来一名侍从:“请赵先生即刻来见我,事涉边地人事。”
半个时辰后,赵德步入书房,袖中藏着一份手抄名册。他将册子递上:“按您所列标准筛选,共得十二人。皆为流徙边民或退役戍卒之后,不通族谱,无宗门牵连,且多数能讲胡语。”
“可验过忠诚?”
“以旧法试之。”赵德低声道,“每人给一枚空信封,命其投递至不同地点。有三人转手便卖给城中牙行,已被剔除。余者皆直送指定户中,未作他用。”
李瑶点头,取过名单逐一查看。名字旁标注着出身、体貌、通晓语言及过往经历。她停在一人姓名上:“此人曾在北境军中做过火头兵?”
“正是。因伤残被裁,靠卖药草维生,熟悉各部牧民交易路线。”
“就他了。”她提起朱笔,在名单末尾写下一行字,“明日启程,送往青牛县旧宅。不走官道,绕山脊小路,每十里换一次接应人。”
赵德领命欲退,她又唤住:“告诉他们,不是去当探子,是去做‘记事人’。记下每一句对话,每一道车辙,每一处水源干涸的时间。我要知道那边的人吃什么、病什么、怕什么。”
人手选定,传递之法亦需更迭。旧时靠快马递信,最短也要四日才能将玉门消息送入京中。如今军情瞬息万变,等信到时,战场早已易主。
她取出机关图谱中解锁的“七色陶管灯”设计图,交予工部匠师。图纸上绘有三节嵌套陶管,内置可旋转彩片,借风力自动调转颜色组合。她附注使用规则:红蓝双闪为敌军集结,绿黄交错为商队通行,纯白长亮则为安全撤回。
“三日内,制出三盏。”她下令,“派可靠匠人随行,亲自架设于幽州西口、玉门关外二十里坡、黑水河渡口。”
匠师接过图纸,犹豫道:“若遭风雨遮蔽,可视距离恐不足十里。”
“所以另设密码信。”她从匣中取出一本薄册,“这是我新编的《边讯密文》,以药材名为代号。譬如‘甘草三钱’指百人以下游骑,‘附子一两’为重甲骑兵出动,‘茯苓无根’则表示内线已失联。每七日更换一次编码,由情报员自行背诵,不落纸面。”
匠师离去后,她又召来一名女吏:“通知各地医馆,紧急调配五百份防疫药丸,用油纸包好,每包附一张简图,画明服用方法。三日后随第一批情报员一同出发。”
“药丸……当真有用?”女吏迟疑。
“不是为了治病。”李瑶淡淡道,“是为了进门。牧民不信官差,但会信能救命的人。”
三日后,首批情报员悄然离京。他们扮作游方药童、贩货小商、放牧雇工,分散潜入边境要地。李瑶每日辰时准时开启空间中的信息面板,等待节点激活信号。
起初两日,毫无回应。
第三日深夜,她正伏案整理各地税册,忽觉指尖微热。轻震,一条加密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