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白丢。”
赵六补充道:“破庙后窗我爬过,窗框松了,一推就开。”
“好。”李震从柴房取出两根短绳,又从空间拿出一卷细麻绳,一边递给他们一边说:“绳子绑腰上,进屋后不许出声。张五,你和赵六负责前后接应,听到动静就敲窗框两下。王二,你在院里守着,若见火光或人影乱动,立刻吹竹哨。”
他转向李骁,递过一根包铁头的木棍,郑重地说:“你主控场。若有人醒,先制住,别出声。我取盐。”
李骁接过木棍,掂了掂,低声说:“疤脸睡里屋,怀里抱着盐袋。”
“那就让他继续抱着。”李震冷静地说,“等他睡死,我从背后抽出来。”
李瑶忽然起身,从包袱里取出一根细麻绳,走到李骁面前,默默地系在他腰带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鼓励,然后又低头打了个死结。
“回来时拉三下。”李瑶轻声说,“我在门口听着。”
李骁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
李震转身进了内室,从床底取出一把短刀。刀身不长,但磨得极薄,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刀柄用布条缠过,刻了道斜痕。他将刀插进右靴,刀柄朝外,斜对掌心,心中想着:“黑暗里拔刀,方向错了就废了。朝外,顺手。”
苏婉站在门外,听见了他的自语,她没有进屋,只是默默地将一包黄芩粉塞进他的袖口。
“若见血,立刻敷。”苏婉轻声说,“别撑着。”
李震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神中透露出对她的感激。
五人齐聚院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风掠过屋檐,吹得井边的布条猎猎作响,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快点行动。李震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绳、棍、刀、药粉,样样在位。
“行动三不原则。”李震沉声说,“不点火,不近身搏杀,不恋战。流民在外围制造动静,吸引哨兵注意,我们趁机潜入。盐到手就撤,不许多待一秒。”
李骁焦急地问:“万一他们醒了?”
“按计划行事。张五敲窗,赵六断后,你控场,我撤人。”李震冷静地回答。
“若失手?”李骁又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失手就撤。盐没了还能再赚,人没了,家就散了。”李震语气坚定地说。
众人沉默了,夜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李震最后看向王二,严肃地说:“你记住,若我们没回来,天亮前带人进山,走西岭小道,别走官路。”
王二点头,手紧紧按在竹哨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李瑶站在墙边,手中炭笔在墙上划出三道短线,又抹去,只留下一点炭灰。
“放哨的换岗在一刻后。”李瑶说,“现在出发,刚好卡在一更初。”
李震抬手,五人列队,无声地走出院门。
山道漆黑一片,仅靠星月的微光勉强辨路。李震走在前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李骁断后,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张五和赵六居中,脚步轻而稳。行至半山腰,李震突然抬手,众人立刻止步。
前方树影下,一块石头边缘露出一角布——正是王二白日藏下的染药布条,此刻已被踩进泥里,边上还留着半个脚印。李震蹲下,指尖轻轻抚过布角,确认无人动过。他抬头望去,破庙的轮廓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在视线内,屋顶塌了半边,后窗黑洞洞的,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