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跨越了生死的眷恋。
热笆念完,已是泣不成声。
苏然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他没有看信,而是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位老人。
他仿佛看到一个男人用剩下的全部生命,去守护一份永不褪色的回忆。
……
告别了张大爷,两人手牵手走在返回雪屋的、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蓝紫色的天光下,雪地泛着清冷的光,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张大爷的故事,象一粒石子,在热笆的心湖里激起了久久的涟漪。
她沉默了很久,忽然轻声开口:“苏然,我以前…其实挺怕变老的,也特别怕…那一天的到来。”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独属于深夜的迷茫和恐惧,“看到张大爷,我感觉他一个人守着回忆活了半辈子,心里就又酸又堵得慌。”
苏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他停下脚步,让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然后抬起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觉得,他真的是‘一个人’吗?”
热笆愣住了。
苏然的目光深邃而温柔,象这北国最沉静的星空:“我觉得康奶奶一直都在。她活在张大爷的舞步里,活在那一封封信里,活在这整个漠河的白夜和晚星里。”
他顿了顿,继续道:“肉体的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我们真正害怕的,不应该是死亡本身,而是被遗忘,或者…从未被人真正地、深刻地爱过。”
这番话,象一道暖光,照进了热笆心中最幽微的角落。
她怔在原地,仔细咀嚼着苏然的话,眼中的恐惧与迷茫,渐渐被一种清明的思索所取代。
她抬起头,第一次如此深入地去探寻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
“那…你怕吗?”
她鼓起勇气问。
苏然笑了,轻轻摇了摇头。
他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温柔地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又无比坚定:
“以前或许会。但现在不怕了。”
他收紧手臂,仿佛在许下一个最郑重的誓言:
“因为我知道,我们会用尽全力去爱,去创造足够多的回忆。多到…即使有一天,我们中只剩下一个人,另一个人也能在对方的记忆里,活成永恒。”
“如果跳舞的那个人是我,我也愿意为你在空旷的舞厅里,跳完那一支又一支未完的华尔兹。”
这句承诺,象一道和煦的暖流,瞬间击溃了热笆心中最后一点阴霾和寒冷。
……
怀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他们告别了张大爷。
为了实现热笆的愿望,强哥开车,带他们前往了村外最佳的极光观测点。
空旷的雪地上,他们静静地等待着。
夜空中的繁星,比在村里时更加璀灿,却始终没有那道传说中的欧若拉。
强哥看了看天色,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有些遗撼地叹了口气:“唉,看来今晚是没希望了。这极光啊,全看缘分。我长这么大,也就清清楚楚地见过一回。今晚云层有点厚,估计是够呛了,咱们回吧?”
听到这话,热笆的眼中,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丝失落。
但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抬起头,看着身边的苏然,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