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辗转一夜未能成眠的松尾朔夜对着镜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眼皮倒是消肿了,但熊猫一样的黑眼圈真的好难遮!
振作起来啊朔夜!让前任看到自己的眼泪简直输大发了!
是前任、前任、前任,他结婚生子关自己什么事情!
再说了,离开小景本来就是自己的选择。就算这次回国,她也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菜菜子见好友情绪好转,戳了戳她的脸蛋,打趣道:“也不知道是谁和我说回国只是为了报恩加搞事业,结果呢?因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猜测把自己弄成这样。”
朔夜一手握着化妆刷,歪着头挑角度,用力将遮瑕扫在眼底。还得感谢自己有花粉过敏这个借口做掩护。菜菜子家的药倒是真不错,几乎没什么不适感了。
“我流泪是因为花粉过敏,和某人完全没有关系。”她绷着唇角道。
“是吗?”菜菜子笑问,主打一个看破不说破。
下巴被她抬起,朔夜默契地将化妆刷低到菜菜子手中,闭上眼任她打扮,自己则开启自我催眠模式。
“当然!分手都快三年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也就是八卦心理作祟,有一咩咩好奇,其实根本就不关心的!”
见她越说越起劲,菜菜子笑意不减,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朔夜偶尔傲娇起来,简直和自家弟弟一样幼稚。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叮铃铃——’朔夜的手机屏亮起来,备注是“美丽的意外”。是疑似迹部孩子的妈妈那位,昨晚来电好几次,但处于鸵鸟状态的朔夜选择了视而不见。
但这个问题问当事人才是最直接的呀,迹部那边朔夜开不了口,这位夫人显然是最好的选择。菜菜子将手机递过去,故意用称谓刺激她,“孩子妈妈的电话,要接吗?”
“接!不就是说两句话嘛!”朔夜爽快地接过手机,临划开屏幕的时候,手却悬在空中怎么也点不下去。
他孩子妈妈这几个字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单是想想对方以亲/友的态度替小景向她这个“外人”解释/道歉,她有意隐藏的占有欲就像蛇一样紧紧缠住她的心脏,勒得她浑身紧绷。
要是听到什么“我丈夫”“我男友”这种话,她真的会忍不住放下一切顾虑冲到迹部财团楼下当面质问他曾经的许下的诺言难道都是谎言吗!
“怕了?不就是说两句话嘛。”菜菜子满意地放下化妆刷,将她方才说的话悉数奉还。
“谁怕了,接就接!”
朔夜垂眸,硬是逼着自己摁下接听键。
接吧接吧,其实她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误会还是残忍的现实。
昨天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内心深处对小景的信任让她对前者怀有很大的期待。
指尖触碰到手机的那一瞬,铃声戛然而止,屏幕恢复空白。
“诶?”朔夜懵懵地眨眼,方才不自觉握紧的拳头也暗暗松开,“挂了?不是我挂的啊,是她先取消的。”
这是逗她玩呢?!
昨晚不想接的时候一直响,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又给她挂了。
整整一夜过去,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依旧没有进展。
朔夜嘟着嘴将手机正面朝下拍在沙发上,忽然泄了力气。
“做的好,我们朔夜做得很好。”菜菜子笑着揉她的头发,像哄小孩儿一样哄她。
“头发都乱了。”朔夜瘫在沙发上轻叹,一个荒唐的想法兀地出现。
不如直接问小景?
可是要用什么立场和身份呢。
*
松尾庄园的苗圃一片郁郁青青,种着许多松树和香樟,独独不见一朵花儿。空气清新异常,没有要打喷嚏的冲动。
朔夜放下又会过敏的担忧,挺直腰背端坐在藤面小圆桌旁,好奇而又隐蔽地扫视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