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王雅婷冷冷挥手。
然而,就在两名警员准备上前架走三叔的瞬间,监控画面上,那台老式录音机竟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行启动!
“嘶嘶”的电流声后,一句从未录制过的新语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丝诡异的回音:“我不是主谋……我只是执笔的人。”
整个古籍部瞬间鸦雀无声,仿佛时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台老旧的录音机上,后背一阵发凉。
图书馆外,走廊的阴影中,周影轻轻合上了手中的周氏族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雨夜岭南,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像极了被捂盖子捂了多年的真相。
陈伯康,这位昔日市档案馆的副馆长,这几天被软禁在一间朴素的招待所里,往日那股子官僚做派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一丝解脱般的释然。
第三天,他主动提出要见周影。
谈话室里,陈伯康的笔尖在纸上飞舞,仿佛要把压在心底的巨石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他写了足足八页纸,字迹潦草,间或有墨水滴落的痕迹,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挣扎的足迹。
十年前,当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就发现了“孝心数据科技”在暗中篡改市民祭扫记录。
那些冰冷的数字,被肆意玩弄,抹去了逝者的痕迹,也抹去了活人的记忆。
他想上报,却被顶头上司,那位道貌岸然的副局长狠狠地压了下来。
“胳膊拧不过大腿。”副局长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年轻人,不要自毁前程。”
陈伯康最终选择了沉默,如同大多数在体制内挣扎的人一样。
他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却没想到,这件事像一颗毒瘤,在他心里扎根,日夜折磨着他。
笔尖终于停了下来,陈伯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笔:“1983年码头账本的原始扫描件……曾经存放在档案馆的‘绝密b区’,编号是b734……”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接下来的话,“后来……被标注‘技术损毁’,注销了。”
他猛地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似乎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天我值班……亲眼看见副局长亲手拿走那块硬盘,交给了一个穿灰风衣的人……”陈伯康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害怕被黑暗中的鬼魂听到,“那人……袖口露出了半截‘慈孝’纹身……”
周影始终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程国栋记录下来。
“郑其安。”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调阅档案馆十年来所有‘损毁档案’的报备记录,重点筛查使用‘磁介质老化’理由的条目。”
结果令人震惊。
总共有47份文件被归为此类,其中23份涉及1980年代的社会管理数据,而这些文件的审批人,竟然都集中在同一个科室!
周影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同蛰伏的猎豹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程国栋。”他再次唤出了程国栋的名字,“伪装成清洁工,夜探档案馆废弃服务器间,在一堆待销毁的硬盘中,找到外壳刻有b734编号的残件。”
程国栋领命而去,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仿佛融入了黑暗本身。
几个小时后,程国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