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走在通往皇都的官道上,脚底踩着碎石。天边刚亮,晨雾还没散尽。他换了身粗布衣裳,袖口磨得发白,腰间系着一条旧皮带。头发用布条随意扎住,左脸那道疤被几缕乱发遮住大半。他没骑马,也没带兵器,看起来就像个进城找活干的乡下少年。
双缝空间在他掌心轻轻跳动,像心跳一样稳定。他刚才撕开一道小裂缝,把裤兜里的旧袜子塞了进去。那只袜子不再说话,也不再乱动,只是安静地待在夹层里。他知道它还在,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度。
皇都城门已经能看到轮廓。高墙外巡逻的守卫穿着银甲,手持长戟,每隔十步就有一队人来回走动。城门口排着长队,都是等着进城的百姓。风不休站在队伍末尾,低着头,手指在袖子里轻轻划动,感知着城内的空间波动。
有压制力。
比赤霄宗强得多。空气中有种看不见的阻力,像是无形的网罩住了整座城。普通武者进来会感觉灵气运转变慢,八品以下很难施展全力。这是皇朝设下的“禁空阵”,专防高手潜入。
他笑了笑,没停下脚步。
轮到他时,守卫扫了一眼,挥手放行。没人认出他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空间之子”。画像是有的,但画师没见过真人,只凭传言勾勒,把他画成了一个披金戴银、脚踏祥云的神仙模样,和现在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进了城,他沿着主街往西走。两边是酒楼茶肆,叫卖声不断。有人挑着担子卖烤红薯,有人蹲在墙角修鞋。他路过一家面摊,闻到葱花油香,肚子响了一下,但没停。
他要去的地方是醉云楼。
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听消息。
这家酒楼在平民区最有名,每天都有说书人来讲新故事。消息灵通的人喜欢来这儿喝茶,闲聊中就能听到不少内幕。更重要的是,这里离皇城远,禁空阵的影响小,他能放开一点感知范围。
他走进醉云楼,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桌子有点晃,椅子缺了一条腿,垫着半块砖。他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一碟花生米,然后静静看着街上行人。
巡守队刚换班,五人一队,佩刀统一向右斜挂。这说明今日皇城无大事,否则应该是横刀胸前。茶馆伙计端茶时手抖了一下,水洒出来半杯——他注意到那人袖口内侧绣着一朵小小的牡丹。
这个标记他见过。
铁横山袍角上的那半朵,和这个图案对得上。但他没动。现在不能暴露任何反应。
他低头喝茶,耳朵却竖着。
楼上楼下渐渐坐满了人。忽然,中央铜锣“当”地一声响。
众人安静下来。
一个穿青衫的男人摇着折扇走上台,手里提着个小铜锣。他四十岁上下,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很亮。风不休认出来了,是张二河,皇都最有名的说书人。
“各位看官!”张二河一拍惊堂木,“今日不说前朝旧事,不讲江湖恩怨,单表一位奇人!”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此人出身寒村,从小被人叫作怪胎。可就在三个月前,他一袜封国师,双缝退千军,如今整个碎灵界都在传他的名字——”
台下有人接话:“是不是那个‘空间之子’?”
“正是!”张二河大声道,“今日这一回,就叫《袜子英雄大战国师》!”
风不休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说什么?
袜子英雄?
他差点把茶喷出来。
张二河已经开始讲了,声音洪亮:“话说那日皇都风云变色,国师慕容晦亲率八大护法,在城南布下‘虚空绞杀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