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把最后一担水倒进蓄池,扁担靠在墙边。太阳已经偏西,外门广场的石板被晒得发白。他肩膀上的伤结了痂,抬手时不再扯着疼。
他正要走,远处传来脚步声。
外门长老带着两名执事弟子走来,目光直接落在他身上。那双眼睛很冷,像刀子刮过石头。
风不休站直了身体。
长老停在他面前,扫了一眼空桶,又看向井边那块青石。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感应什么。
“你昨天演示的时候,那只桶是从哪来的?”长老问。
“从我手上挑来的。”风不休说。
“别耍滑头。”长老声音压低,“我查过登记簿,你每天交的水量是别人的两倍。一趟只拿一只桶,却能完成双份任务。这不合规矩。”
风不休没说话。
他知道对方起了疑心。刚才那一眼,不是随便看看。那是冲着空间波动去的。
【检测到敌意值上升,建议使用“袜子封印术”
风不休嘴角一抽。
上回奖励的那只灰布袜还在双缝夹层里,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他本来以为就是个笑话,没想到真能用上。
长老盯着他:“你要是不说清楚,明天起停你的挑水资格,送你去挖矿。”
周围的弟子都停下活计,悄悄往这边看。
风不休咧嘴笑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一道细缝划开,另一端藏在袖口内侧。接着,他从里面掏出一只皱巴巴的旧布袜,灰扑扑的,边角还有点发黄。
他双手捧着,递到长老面前:“弟子最近研究了个新法子,叫‘袜子封印术’。听说能镇暴躁脾气,专治各种不服。您要不要试试?”
全场安静。
长老脸色变了变:“你这是在嘲讽我?”
“不敢。”风不休笑得更明显了,“这是诚意献礼,表达我对您的尊敬。”
长老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推开那只袜子。
可就在指尖碰到布料的瞬间,他手腕猛地一沉。
腰间的佩剑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铁块砸进泥里。
所有人瞪大了眼。
那把剑原本泛着寒光,此刻表面迅速爬满蛛网般的纹路,金属光泽一点点褪去,像是生了锈,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几息之间,整把剑变得灰暗沉重,死死卡在鞘中,拔都拔不出来。
长老用力一抽。
没动。
再用力。
剑纹丝不动,像焊死了。
他抬头盯着风不休,眼神变了:“你做了什么?”
“哎呀。”风不休眨眨眼,“可能是火候大了点……要不我给您换一只新的?这只洗过一次,可能效力太强。”
周围一片抽气声。
有弟子小声嘀咕:“那可是四品灵器啊……怎么就成废铁了?”
长老没理他们。他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捏住那只袜子,仔细查看。布料普通,没有任何符文,也没有灵气波动。
可偏偏就是它,让一把灵器失去了所有反应。
“这是什么手段?”长老声音低沉。
“家传的小技巧。”风不休收起笑容,“祖上有人说,臭味能镇邪。我就试着把气味封进布里,没想到还真有用。”
长老盯着他看了很久。
风不休没躲开视线。他知道这一下出去了,再藏也没意义。但只要不提双缝,不暴露空间本质,别人只会觉得他是用了某种怪异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