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夜沉默许久,
“不是,你再说一遍,谁把谁捅了?”
“言卿,把云璃捅了。”
顾清焰无语,
“不过你放心,那个云璃是镜像人,心脏长右边……最多也就是个轻伤。”
“……”
白夜咂舌,
“哇,你俩真是颠覆了我对学霸的想象。一个敢捅刀子,一个天天跟黑社会似的——”
顾清焰忍不住打断他,“你那不叫对学霸的想象,那是对书呆子的想象。”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行了吧。”
白夜无奈地笑笑,
“拜托你,跟言卿说说,这里边儿确实有误会……当时我也弄错了,被老傅泼了一脸茶水。我们也没想到,当时她在外边儿听啊。而且就算那是真的,我也就是自己生会儿闷气,不至于找言卿算账啊——”
“打住!”
顾清焰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我肯定是站在言卿这边的。不管……”
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室内传来言卿带着哭腔的惊呼:
“清焰——!”
顾清焰心下一惊,连忙往声音的来处跑。
只见言卿眼泪汪汪地举着大拇指,
“被门夹到了,好痛。”
顾清焰凑近一看,不仅指尖肿得厉害,指甲都裂开了。
“怎么会夹成这样啊!”
她瞪大了眼,
“不行,这得好好处理,不然很难长好的。”
说罢,就要拉着言卿去医务室。
“先不要。”
言卿耍赖地摇摇头,坐在床上不肯起身。
她将顾清焰拉到身前,抱着她的腰,把脸埋进她怀里。
“我想当一会儿小孩子…小孩子受伤了,应该先哭一会儿。”
……
翌日。御水园公墓。
言卿的父母都埋在这里,而今天,梁俞年也要下葬。
他选了离言斯辰夫妻很近的位置,仿佛又做了邻居。
言卿一身黑衣,手上简单地缠了绷带和纱布,亲手将骨灰盒放进棺材,再由工作人员帮忙掩埋。
梁俞年没有配偶,养子也下落不明,只有他的学生、同事来悼念。
天色渐渐暗了,下起了蒙蒙细雨。
“学姐,节哀顺变。”
路子遇手中的黑伞撑到了言卿头顶,
“我们都很怀念梁老师。”
言卿点点头,没有说话。
目光从梁俞年的墓碑,渐渐移到了自己的家人那里。
她一直在逃避。
即使获得了自由,也没有勇气来坟墓看看。
言斯辰和孟稚鱼的黑白照片嵌在墓碑上,笑意盈盈、音容宛在。
墓碑前,放着几束新鲜的黄白菊花,花梗在微风细雨中轻轻飘扬。
待梁俞年的悼念仪式结束,众人都离开了,言卿要了块手帕,将父母墓碑上的灰尘一点点擦干净。
顾清焰见状叹了口气,没有插手帮她,而是在一边静静等着。
“路学弟,你有事先走吧,言卿这边我陪着呢。”
路子遇咬了下唇,“学姐,我跟你们一起吧。这里是郊外,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顾清焰想了想,“……随你。”
言卿整理好父母的坟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