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宗门广场上弥漫着血腥味与焦糊味。
幸存的弟子们相互搀扶着清理战场,几个医修弟子举着发光的玉瓶来回奔走,往伤者伤口撒药粉时腾起阵阵青烟。
角落里突然传来杀猪般的嚎叫:“疼死我了!轻点!你们故意的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胖弟子瘫坐在碎石堆里,圆滚滚的身子裹着染血的道袍,活像只被拔了毛的肥鹅。
他腿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每次医修弟子给他换药都鬼哭狼嚎。
“忍着点。”
负责包扎的女修皱着眉头,“你身上全是妖兽毒液腐蚀的伤口,能保住腿就不错了。”
“那我不管!”
胖弟子拍着地面耍赖,“我祖上可是参与封印混沌鼎的功臣!
我太太爷爷可是给宗门捐了十车金砖!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金主的后人?
这样对待功臣之后?我要见老宗主评理!”
他这一吼惊动了不少伤员,好几个被吵醒的弟子痛苦地捂住脑袋。
温玉正帮阿九敷药,听见动静抬眼望去,正好看见胖弟子把刚端来的药碗打翻在地。
“这黑乎乎的东西能喝?你们想毒死我吧!”
瓷片哗啦碎了一地,药汁溅湿了他本就脏兮兮的衣摆。
“这是清心丹药液!”
医修长老气得胡子发抖,“能解你体内残留的魔气!”
“我说不喝就不喝!”
胖弟子缩着脖子往后躲,突然瞥见张宏远走来,立刻变了脸色:“张长老您评评理!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张宏远冷着脸扔过去一个小瓷瓶:“这是最后一粒护脉丹,爱要不要。”
胖弟子眼珠一转,立马嬉皮笑脸接住:“早说嘛,我就说宗门最疼我……”
话没说完就被咳嗽打断,呛出几口黑血。
另一旁阿九魂体靠在石柱上养神,突然睁眼盯着胖弟子的背影。
她注意到每当有人靠近混沌鼎方向,这胖子就紧张地偷瞄。
此刻他正偷偷往怀里塞疗伤丹药,动作鬼祟得像做贼。
“你在藏什么?”温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胖弟子吓得一哆嗦,手里药瓶啪嗒落地。
他挤出两滴眼泪:“师姐你误会了,我就是……就是舍不得这么好的药浪费了。”
“是吗?”温玉弯腰捡起药瓶,拔开塞子闻了闻,
“凝血散混着安眠草?你倒是会调配。”
胖弟子脸色瞬间煞白,结结巴巴想解释,却被温玉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这时老宗主拄着拐杖走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都受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闹腾。”
他突然盯着胖弟子鼓胀的储物袋,“把你私藏的灵果拿出来分给大家。”
“这……这是我家传的洗髓果!”
胖弟子抱着袋子往后退,“不能随便吃的!”
“现在由不得你。”老宗主拐杖顿地,“所有物资统一调配,你再敢藏私就逐出宗门。”
周围伤员纷纷叫好,胖弟子咬着嘴唇,极不情愿地掏出几个红彤彤的果子。
眼看最后一颗果子被分给断腿的体修弟子,他心疼得直抽抽。
…
深夜时分,值守的弟子突然发现胖弟子鬼鬼祟祟往山下溜。
温玉悄无声息跟在后面,看着他摸到一处隐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