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床下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沉重之物在翻身。
徐仙猛地撑起身体,看见自己影子突然扭曲成双头凤凰的模样,左翼是璀璨星图,右翼却拖着血色残焰。
他下意识去摸断簪,却发现那截孔雀石材质的簪杆正在融化,朱雀眼睛化作的珍珠滴溜溜滚进他领口,贴着心口发烫。
“李长老说的对……”
少年抹了把冷汗,掌心黏着片融化的孔雀石残渣,“闭关果然要吃东西。”
他弯腰捡起沾了泥的虎骨糕,咬了一口才发现大师姐把辟谷丹揉进了馅里。
药香混着桃花蜜的甜意在舌尖炸开时,腕间的星纹突然安静下来,化作两道温柔的暖流注入丹田。
石门缝隙透进一缕晨光,照在重生阵新绽的雏菊上。
那些小白花不知何时转向了东方,花心银丝随着日轮转动缓缓偏移。
徐仙忽然读懂了李长老醉酒后的胡话,三百年前他们埋镇魔剑时种下的因果,如今正在这片废墟里悄悄发芽。
修行能使人忽略时间观念,对于潜心冲击的徐仙更适合。
…
石室中忽然卷起灵气漩涡,徐仙盘膝坐在阵眼中央,腕间的星纹如同被点燃的引线,金芒顺着经脉奔涌。
他猛地咬住舌尖——
剧痛能让人保持清醒,这是李长老醉酒后念叨过的诀窍。
血珠渗进衣领,恰好滴在融化的断簪残片上,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寒玉床突然裂开细缝,渗出黏稠如汞的青色灵液。
徐仙瞳孔骤缩,这才想起化丹境最凶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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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塌陷时会渗出玉髓灵浆,稍有不慎就会被腐蚀经脉。
他慌忙运转《云霄诀》,却感觉灵气像脱缰野马般冲向丹田,原本圆润的金丹竟泛起蜂窝状的孔洞。
阿九当年怎么说的来着?
他额角冷汗滑落,忽然想起少女蹲在药庐台阶上的模样。
那时她用树枝在地上画符阵,沾着泥的手指点他膝盖:呆子,化丹不是把丹炉砸了,得让火势顺着铜管流。
话没说完就被李长老拎着后领提走,临走还不忘朝他做鬼脸。
青光突然凝成凤凰形态,三根尾羽扫过徐仙天灵盖。
他浑身剧颤,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石壁上投出双头凤的轮廓——
左翼是璀璨星图,右翼却拖着血色残焰。
断簪融化的孔雀石残渣突然悬浮起来,朱雀纹路在金光中重组为微型阵法,恰好扣住凤凰第三根尾羽的虚影。
少年咽下喉头腥甜,强行按捺翻腾的灵气。
那些玉髓灵浆并非要排斥,而是在寻找容器——
就像阿九当年用陶土捏阵盘时,总要先和点露水软泥。
他试探着引导金丹裂缝,让灵浆像溪水渗入干涸河床般流淌,瞬间感觉到经脉被千针刺穿又愈合的撕裂感。
石壁藤蔓突然疯长,细茎缠住徐仙脚踝也想吸取溢出的气息。
大师姐种下的雏菊簌簌抖动花蕊,银丝指向东南角——那里有块沾血的阵眼石正在共鸣。
徐仙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昨夜调配朱砂时,胖修士往颜料里掺了点厨房嬷嬷的桂花油。
他颤抖着摸向储物袋,果然摸到半块发硬的蜜饯,表面还粘着几粒辟谷丹的红屑。
当甜味在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