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时,宴西叙已经牵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床边走:“好了祖宗,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先让我给你包扎伤口,成吗?”
他让她坐在床边,拉了书桌椅过来,坐在她的对面。
明绯从小到大都特别容易受伤,尽管他已经把注意力尽可能地分给她了,可稍不留神,她就能弄出一道伤口,可怜兮兮地来找他。
处理的次数多了,他对为她上药和包扎伤口这种事,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握过她的脚踝,他将她受伤的小腿枕在他的腿上,拿出碘伏和棉签,低头小心地上药。
碘伏不含酒精,刺激不大,照理接触伤口不会太疼,但明绯向来娇气,接触到伤口时忍不住轻哼出声,试图抽回小腿。
宴西叙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
“疼?”他耐心地哄她:“乖,忍忍。”
上完药后,他用纱布为她包扎,结束后照例帮她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喜欢么?”
明绯不置可否,冷着脸就想要抽回脚。
脚腕却再次被他握住,明明他只是松松地圈扼着,她却一点儿也动不了了。
明绯脑道:“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宴西叙身体后仰,懒洋洋地问:“小叔叔帮你包扎好了伤口,也不知道谢人?”
“又不是我让你帮我包扎的……”明绯的语气算不上好。
明明是他非要进来。
宴西叙扯了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行啊,成年了,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笑骂了一句:“小白眼狼。”
“我为什么要听话?”明绯抬头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小叔叔也一点儿都不听话,不是吗?”
宴西叙一愣。
趁着他走神的间隙,她立刻收回了脚,临了还不忘踹他一脚出泄愤。
宴西叙闷哼一声,腹部被小姑娘踹了一脚,力气还不算小,他也不恼,只要笑不笑地问:“就这么谢我啊。”
“啧,还真是小白眼狼。”
明绯拧眉,看不惯他:“我不是!”
“行,你不是,”宴西叙掀起眼皮,懒散地道:“今天你受伤了,我不跟你计较,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本不过随意放句狠话,明绯却嗤了声,不以为意地道:“你能怎么收拾我?”
宴西叙皱眉:“什么?”
“我说,”她忽然靠近,近乎挑衅地道:“你不能收拾我,小叔叔,难道你会打我吗?我要是不听话,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宴西叙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有说错吗?”明绯冷冷道:“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能收拾我吗?”
宴西叙挑眉,起身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笑了声:“你想我怎么收拾你?”收拾人的方法他有的是,不过能用在她身上的确实不多,归根到底,还是太宠着她了,以至于到了真想教训她的时候,发现怎么样都舍不得。
这个姿势让两人挨得极近。
近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
裹挟着雪松的清冽,尾调是慵懒的沉木香。
明绯眼睫轻颤,侧过脸道:“算了……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
“可我有话要跟你说,”手指掐过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扳了过来:“今天……吓到了吧?是小叔叔不好,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晚点跟你说,先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注意伤口别碰到水,换完我再进来。”
“你想说什么?”她的眼眸浮上一层水雾,黑白分明:“我现在就要听。”
宴西叙轻笑,习惯性地掐了一把她的脸颊,明绯五官过分精致,其实早没了小孩相,只是脸上婴儿肥未褪,连气鼓鼓的样子都显得娇憨十足,毫无威慑力,他就喜欢逗她:“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